“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欢我了?”谢曜卿没有立刻回答,只将她揽得更紧了一些,过了片刻才淡淡道:“我初次踏入王府,你一身红衣站在我身前,怯生生喊我‘谢哥哥’,那一眼,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完了。”苏慕笙微微一怔,鼻尖泛起酸意。“可你为何从不说?”“你那时心里只有他啊。”他笑得有些苦涩,“我说了又能如何?”“那你如今,后悔吗?”谢曜卿看着她,眼神坚定得仿佛要穿透所有风尘:...
而另一边,摄政王萧景珩归京的马车,刚刚抵达京门。他卸下铠甲,满身风尘,眼中却藏着一抹急切。“王爷,再过一刻便是午时,谢曜卿与苏慕笙就要拜堂了。”副将低声提醒。萧景珩眼神微动,捏紧缰绳:“是今日?”他明明告诉自己放手了。可听到拜堂两个字时,心口猛地一抽,像被铁钉生生钉住。他策马狂奔,风卷尘沙,只为再见她一眼。安国侯府内,红绸高挂,喜乐阵阵。宾客们正等着新人行礼,谁也没注意到,府门外,一匹乌骓马蹄声如雷。...
“你真的不用这样。”谢曜卿在某日清醒时低声说,眼神落在她纤细的手腕上,那里还隐约有被萧景珩拽出的青痕。苏慕笙却只轻轻一笑,把一勺药递到他唇边:“你为我挡了一剑,我照顾你,天经地义。”谢曜卿嘴角动了动,似要再说什么,终究咽了下去。她没有再提摄政王府的事,也没有提那些支离破碎的过往。她像一场沉静的春雨,润物细无声地走进了谢曜卿的生活。有一夜,他突发高热,神志不清,冷汗湿透衣衫。...
他猛地松手,像被利刃划开胸膛,鲜血淋漓。苏慕笙整了整袖口,像是在收拾一场已经不堪入目的残局。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转身,慢慢走向王府大门外那道阳光洒下的天光里。她的背影坚决又孤单,却无比清醒。他站在原地,身影僵硬如雕像,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眼神一寸寸黯淡下去。...
“现在你带着沈予薇跪在我面前,又算什么呢?”“不过是想让我觉得你还有情有义,好让你自己好过罢了。”沈予薇在一旁连连磕头,口口声声求饶,可苏慕笙却已不再看她一眼。“她该受什么罪,就让律法裁决吧。”苏慕笙站起身来,抬头看向殿外那轮冷月,“我已无意亲手报仇。”“因为”她轻声道,“我已经放下了。”“所以你现在放过我吧,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萧景珩怔怔看着她,声音发颤:“你要去哪?”...
“宝珠!”宋惜惜缓声说:“退下吧。”宝珠听了姑娘的话,退到姑娘身边去站着,却依旧警惕得像只小老虎。战北望看向宋惜惜,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想到她进宫求陛下收回旨意,他对她的那点愧疚之心荡然无存。他冰冷的眸光对上宋惜惜乌黑沉静的眸子“你在陛下跟前告状了,求陛下撤回赐婚旨意,对吗?”宋惜惜摇头,“没有!”“没吗?”他讽刺,俊美脸庞充满不轻视,“敢做不敢当,可不是将门出身的女儿所为,宋惜惜,你真虚伪。”...
太后眉眼急剧一颤,“什么?这傻孩子,怎么就求和离了?和离之后她去哪里啊?”“她说回侯府,为她父亲收养一个儿子。”太后连连叹息,“侯府还回得去吗?她是见过那满地都是亲人尸体的,在那个地方住,她就不怕夜夜噩梦?”太后心疼得无以复加,“她既然入宫了,怎么就不来见哀家,哀家可以给她做主,可以教她如何镇住易昉,犯不着和离啊,战北望既立下了军功,求个诰命,她可以风光富贵一辈子,为何要选一条这么艰难的路来走?”...
宋惜惜笑了,如绝地里开出的高岭之花,“他舍了我,我就舍得了他。”她柔弱的面容下,却生出顽强的骨干,这让肃清帝有些震撼,他不曾见过这样的女子。他有些恍惚,记忆中的那个不知忧愁整日爱笑的小小少女,嫁了人,又马上要成为弃妇了。和离,在世人眼中,却依旧是弃妇啊,尤其战北望是当众求的赐婚。女子多艰难,她会尤其艰难些。日后还如何议亲啊?家里连个人都没了。念及此,再想起侯爷之功,战场上侯爷救过他,他也救过侯爷,战友之情使得他格外怜悯这个女孩儿。...
老夫人冷冷地说:“她总会听话的,她没有别的选择。”是啊,如今她已无娘家可依靠,除了留在战家别无他法,而且战家没有委屈她,她依旧是正妻。翌日一早,宋惜惜带着宝珠回了镇北侯府。满园萧瑟,落叶堆积。不过半年无人打理,侯府院子里便长出了一人高的野草。再踏入侯府,宋惜惜心如刀绞。半年前惊闻家中遭人屠杀,她崩溃地跪在祖母和母亲的尸体前,她们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府中每一处都染了鲜血。...
宋惜惜道:“无大小之分?我朝有这个规矩吗?”老夫人神色有些冷淡了,“惜惜,你素来懂事,既嫁入了战家,既当以战家为先,经兵部的审核,易昉此战立下的功劳比北望大,往后他们夫妻一心,加上有你掌家劳持内务,总有一日能像他祖父那样成为显赫一时的名将。”宋惜惜神色冷淡,“他们夫妻一心,那就没我什么事啊。”老夫人不悦,“怎么会没你什么事?你不是还掌着将军府的中馈么?”宋惜惜道:“以前是因为大嫂身子不适,我暂时掌家,现在大嫂已经康复,往后当家的还是大嫂,府中的事我便不过问了,明日把账一对,交接了就行。”...
“母亲,二婶,大伯,大嫂!”宋惜惜依旧按照以往的称呼见礼。“惜惜,来!”老夫人让她坐在床前,亲厚地拉着她的手,欣慰地道:“现在北望回来了,你也有靠了,这一年实在是委屈了你,加上你娘家也出了这样的事,镇北侯府就你一个人了,幸好,一切都过去了。”老夫人确也是个人精,把话说到了前头,你娘家没人了,就你一个,以后事事还要仰仗着战家的。宋惜惜抽回了手,淡淡地说:“母亲今日见过易昉将军了?”...
先前回应他的人,我也终于看清,是跟周纵夜关系最近的潘莱。比起骆寻,他显然要了解这些门道多了,此时表情有些尴尬,因为骆寻这一骂还是给周纵夜骂得最狠……毕竟他们是双手双脚赞成着周纵夜脚踏两条船的人。他只能默念着什么“阿弥陀佛”的一边去捻骆寻的衣角,嗓子里干咳:“不是这么说……”“本来也就是个娃娃亲而已,还指望谁会当真吗?”有些不太守规矩的已经弹开打火机,在宴会大厅抽起了烟。...
墨色的绸衫水般滑下,蕴藏的华光流转间,腰后亦攀上一只手,沿着裸露的肌理搀扶。身前的阴影却逐渐压下了。我这才意识到喻星将我的举措误解成了索吻,后颈擒在他掌心中,推拒的动作在那双琥珀色的瞳眸中渐渐失了力度。我攀着他的肩,一如每一对张扬放肆的爱侣般亲吻。终于恢复反应能力的人群此刻才想起来捧场,一时间欢呼声大得无法抑制,狂嚣声浪里,我听见了逐渐放肆的窃窃私语。似乎是谁在叫一个名字。...
“素素,带你的未婚夫上来说两句话。”全场大部分人都将目光聚焦在周纵夜身上。我们两家的婚事不是秘密……我这些年对他穷追猛打闹的那些笑话同样不是。他的脸在阴影中,沉凝望着我,我知晓他不愿意。可依旧向他伸出了手。滚烫的掌心,热度翻飞如蝴蝶。而蝴蝶不会为我停留。他随性笑了笑,正要迈步牵住我——只交错了一瞬,我已经与他擦肩,牵起了他身后的喻星。穹顶流光倾泻。星子如瀑泄下。...
还有人在等我,我不能失约。“你去哪,我送你。”我神色如常地下了他的床,一层层的衣服遮掩住被摧残过的痕迹,往日极其容易失控的泪腺如今却是干涸的。我听到自己麻木地重复着,扮演无懈可击的、往日的江素:“不用,你好好休息,这两天不要喝酒,我……”一只手,跗骨之俎般捏住了手腕。与昨夜里重叠。我的瞳孔被恐惧摄出,下意识挣扎起来,那只手却越抓越紧,好像传说中会绞死我的蛇类。...
明明知道他几乎不住在这里。但——裂缝依旧存在着,只看一眼就叫我胆寒。二十三楼的高度,我或许会不小心摔死、也或许会被雷鸣击中。可我还是跳了过去,跳过了心中的那道鸿沟。客厅里同样漆黑一片。我抹着头上淋到的雨水,正想离开,却忽然在经过卧室门口时听到了异样的呼吸声。心脏瞬间颤动。我小心翼翼推门进去,那人躺在地上,人事不知。“阿夜!”我急忙扑上前尝试着唤起他的直觉,可一碰到他就骤然缩回了手。...
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他那句话还是在我脑海里反复回荡着。“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他的意思是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吗?他不想再见到我了吗?……其实有预料的,他是那么骄傲的人。一直以来只有我追在他身后,被他呼来喝去。小心翼翼,百般讨好。这是我第一次没有按他的想法行事……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也许我也应该学学他,不要把别人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里。...
纪辞书瞳孔微缩,看着她问:“姐姐怎么突然这么说?是刚刚听见了什么吗?”叶烬染指尖掐入肉里,有那么一瞬,她就想这么戳穿他。可是看着他,好像戳穿后,难堪的是自己。她自嘲地笑了笑:“没有,我什么都没听见。”纪辞书忽然想起什么,走到她身前,拉着她的手柔声道:“你这几天脸色一直很不好,我带你去检查下好不好?”检查?分明就是报复。她没拆穿他,只是淡淡抽回手道:“不好,我累了,只想睡觉。”...
“别看她,这种为了出名,在舞台上耍尽手段的女人,简直不知廉耻!”叶烬染心头一震,颤抖着打开手机,血液瞬间凝固。#叶烬染,芭蕾脱衣女!#短短几小时,播放量已破千万。“舞台上脱成这样,台下肯定更放得开吧。”“这身材是卖多少钱一晚?价格公道我考虑下。”“啧啧,我还以为她多清高,原来这么骚。”“真是不要脸,带坏小孩。”……叶烬染心脏狠狠一抽,愤怒、羞辱和绝望交织在一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
“够劲爆的!”“快拍下来,这女的身材真不错!”刺耳的口哨声和闪光灯从四面八方刺来。叶烬染白着脸去挡,耳边嗡嗡作响,羞耻与恐惧如巨浪打来,几乎将她淹没。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逃也似的跑回了更衣室。更衣室的门“砰”地关上。叶烬染靠着门,眼眶滚热到发烫,那种被千人下撕裂衣服赤裸的羞辱感灼烧着她的神经。她迅速换上备用衣物,手指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泪水翻滚,叶烬染死死咬着嘴唇,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