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晴几乎不让自己的情绪有更大的起伏,可偏偏是这种冷静克制,如无数利刃刺痛着霍衍的心脏。刺得他几乎站不稳。沈鹤晴瞥了一眼他,抬腿要走,与他擦肩的瞬间,用力避开所有触碰。是侮辱。他苦笑着站在原地。都是自己活该!组委会很快找来专家鉴定,凌君遥亲自陪着她去,不过一天诊断结果就已经公布在网站上。沈鹤晴没有任何精神疾病。霍衍看到消息时,瞳孔一颤,嘴角勾勒出一抹极淡的笑意,她终于好了。...
虽然只是个不入流的小比赛,可冠军到底是振奋人心。沈鹤晴下车后,高高举起手臂,享受她此刻的荣耀。霍衍也被这种热烈的气氛感染,立即让刘特助送来鲜花,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几乎堆满了现场。媒体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噱头,赛后采访直言道:“请问,这花是哪位送的呢?”沈鹤晴自然知道。“大概是个疯子吧。”她不痛不痒道:“现场观众都可以来领取。”靠在一旁的霍衍气得跳脚,立马冲过来冲着话筒喊道:“是我为了给我老婆祝贺,送的!”...
一阵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除此之外,沈鹤晴分明听见有一个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仔细听,原来是她那个还在跳动的心脏,正在胸腔里怦怦作响,似乎也在叫嚣着,再试一次。再试一次吧。她与他眼眸相对,在他的眼中看见了完整的自己,数秒后下定决心,伸出手掌,与他掌心相握。一瞬间暖意席卷全身。凌君遥反手握紧,起身将人紧紧拥在怀中。...
“霍先生查到了,飞越俱乐部是由凌盛集团出资,凌盛背后一直没露面的老总叫凌君遥。”他战战兢兢递上照片:“这是他本人。”霍衍扫了一眼,而后不敢置信地拿起照片,看了又看,这个人分明就是那个理发师凌君遥。这样一切似乎又能说得通了。“去查,安民巷子的理发师凌君遥和这个凌君遥是什么关系,现在就去!”刘特助只花了五分钟就查到了信息。“霍先生,他们是同一个人。”好好好,霍衍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哭自己有了个强劲的对手,笑沈鹤晴的眼光真的是好。...
她心疼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可是话里话外都在贬低沈鹤晴。让人足够厌烦。“慕兰珊,五个亿。”霍衍冷眼看着她:“还想骗我吗?”慕兰珊浑身一颤,指尖渐渐发白,磕巴道:“阿衍,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你不用听得懂,只要你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他从来没有对慕兰珊用过这样冷漠的口气。不是恨,是厌恶,是恶心。慕兰珊还想挣扎,可看见那双深邃的双眸时她害怕了。...
“好。”结婚时,他们击掌为誓,许下地老天荒的约定。离婚时,他们依旧如此,许下约定,不过是心思各异罢了。一个想着再续前缘,一个盘算着老死不相往来。沈鹤晴迫不及待将人带到民政局,流程办好后,霍衍整个人红得发烫,最后倒在她的肩上。...
“徐哥太客气了,这地方我都没舍得来过。”林茉坐下后一边看菜单一边小声嘀咕。徐知墨倒是自然,一边倒茶一边开口:“她朋友,就是我朋友。”“这话说得…”陈遥都忍不住起哄,“姐夫!”徐知墨手上的动作一顿。谢韵连忙轻声提醒:“别乱叫。”“怎么是乱叫?我都快把你俩当爱情楷模了。”林茉笑着说,“你俩现在算正式谈了吗?还是准备…”谢韵看了徐知墨一眼。他懒懒靠在椅背上,半侧着头,眼尾的弧度漂亮:“什么准备?”...
高兴他在朋友面前给她的身份,高兴她终于不再是他嘴里的一个妹妹。那晚离开后,徐知墨没再回家,也没给顾云烟发过一条消息。不是不想,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像是要把所有不甘和痛楚压进骨血里,他拼命的用另一个人、另一种生活把它们全部替代掉。他让谢韵想要的东西样样不缺,无论是怕是市中心的公寓、天天接送的车,还是她无意中说喜欢的包,徐知墨都记在心里,第二天就送到她面前。他甚至会在她画画时替她揉肩,听她讲课业上的烦恼,一点点揉着,眼睛却盯着窗外看了整整半小时。...
“你后悔了吗?”她小声问。徐知墨没回头,只是低低地吐出两个字:“累了。”谢韵鼻尖发酸,却努力笑了一下:“那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给你倒水。”她起身时脚步有点晃,走到门口又停了一下。“今晚要走吗?”她问。“走。”...
门板剧烈地震动一下,然后屋内骤然安静下来。顾云烟站在客厅中央,脑子里嗡嗡作响。过了好久,她才慢慢抬起手,摸了摸眼角,却什么也没摸到。没有眼泪。她竟然,一滴也流不出来。她只是走过去把他摔下的东西捡起来,放到桌子上。然后转身定了一张回家的车票。...
徐知墨微愣,笑容慢慢凝固:“什么?”她抬头看他,淡淡开口:“我们离婚吧。”这句话真正说出口时,顾云烟的心情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平静,像只是在陈述一场普通的天气变化。像此刻窗外突如其来的小雨,悄无声息,却将晚风打湿。徐知墨怔住,他手指无措地扣着袖扣,半晌才艰难开口:“你刚刚说什么?”顾云烟只是看着他,语气平静:“算了吧,徐知墨。”...
徐知墨的声音带着几分慌乱,仿佛下一秒就要撕碎那层维持许久的平静。顾云烟却没有停下脚步,像是根本没听见,只是稳稳地往前走着,身姿挺直,头也不回。徐知墨追了上去。“云烟,你等等!”他声音急切,一把拉住顾云烟的手:“不是你想的那样。”顾云烟终于停住了脚步。她站在台阶下,阳光从教学楼的玻璃窗上映下来,洒在她肩上,把她的影子拉得细长,眼睫低垂,半边脸藏在光影中,平静得像一潭水。...
陈袅袅气不过,想用大小姐的身份压制江亦,结果江亦根本不怕。死死掐住她脖颈,只要稍一用力,她纤细的脖颈就会“咔嚓”一声被拧断。可江亦却优雅地擦了擦手上的鲜血。“你走吧,我不打女人的。”她以为死里逃生逃过一劫,疯狂磕头谢恩,拖着司夜寒想一起走。结果被旁人一跃而上。“噗嗤!”一声,锋利的匕首从陈袅袅手背力透而过,牢牢插在水泥地上。惨痛的哀嚎求救中,江亦皱起眉梢埋怨手下。...
“据我所知,孟南枳坠胎后把孩子也一并带走,并在附近的白石店买了个黑檀木盒子,小心谨慎地委托给了第三方递交公司,白事店的监控清楚记录了一切。”“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扔到垃圾桶了呢。”陈袅袅吓出一身冷汗,结结巴巴。“没准是第三方公司嫌那玩意晦气,在得知孟南枳身亡后直接扔了,我分明是一片好意,恰好捡到了,怎么好心没好报,还被你诬陷。”“那坠机救援时你故意放动物血吸引鲨鱼的事怎么说!”...
能让高傲的司家大少爷低头的,整个京圈屈指可数,眼前的黑道大佬江亦就是其中之一。半个月前他刚洗白上岸,如今在黑白两道都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司家自诩豪门,在他眼里,却连有钱人都排不上。“你强行将我的大厦喊停,没有任何搜查令的情况对我的员工挨个检查,耽误了我何止上亿的生意。”他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并不在意这些。却俯视着打量司夜寒,慢条斯理地扔给他一把匕首,声音泛寒。“做错事,总该有个认错的态度。”...
冰冷的寒风打在薄薄的肌肤上,刺骨地寒,可比起低温症,更疼的是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从未有任何一刻让他觉得如此疲惫,疲惫到一躺下,就再也不愿醒来。夜空上点缀着几颗星星,很美,可失去孟南枳的那一刻,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他无比懊悔无比自责,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骗枳枳,如果一开始就以诚相待,他们的结局该会是多么地美好,可惜他有眼无珠,竟亲手把挚爱推上死路。就在司夜寒心如死灰时,老二突然推了推他的肩膀。...
至今老爷子的尸体都未打捞到,他们比谁都清楚孟南枳回不来了,所以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要拼尽一切抓住。这次董事会本来是要宣布陈袅袅加入董事会,正式接管陈氏财团的。司家因为帮着经营财团多年,也有了参与权。三人被迫参会,想着又会是一个枯燥无聊的下午,不料刚进会议室他们就惊呆了。只见他们的座位上被与众不同地摆着一杯廉价蜂蜜水,连杯子都像是路边摊买来的劣质产品,上面还印着一个十分幼稚的小熊图案,明显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以他的体格,拉她只是顺手,可他却像魔怔了一样,双眼涣散地朝窗户癫狂跑去。“枳枳——”“我的枳枳终于回来了!”众人循着他的方向望去,顿时都吓得魂飞魄散,只见窗户外竟真的有个孟南枳的鬼影,在黑夜中阴森森地对着他们笑。现场乱成一锅粥,其他人都吓得脸色发白,只有司夜寒,如获至宝般对着虚影喃喃倾诉。“枳枳,你终于回来看我了,我好想你好想你啊,你连我的梦都不肯光顾一次,是不是也在怪我骗了你这么久。”...
诡异的沉默过后,徐知墨先开了口。“对!”他冷笑一声,眼底染上赤红,“我就是喜欢谢韵,那又怎么了?她年轻,她漂亮,她看我的眼神干净、炙热,不像你,总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我做什么都不值得你看一眼。”顾云烟被他一字一句砸得胸口发闷,仍旧强撑着平静:“那你可以早点告诉我,没必要骗我。”徐知墨像是听不进去,继续咬牙说说:“骗你?你配让我骗吗?你有什么好的?除了懂点画,脾气古怪,冷冰冰的,还自以为高尚。”...
那是半年前她带着徐知墨去量的尺寸,选布料时他嫌麻烦,全程靠在沙发上闭眼小憩,只有她一件件地比,一针一线地挑,连扣子的样式都细致入微。她说:“等年会那会你就穿这套,我陪你一起去。”他当时睁眼看她一眼,嘴角带着笑:“那我可就不舍得脱了。”年会的日子早就过了,那西装却直到今天才做好。顾云烟想了想,最后还是开车绕去了那家裁缝店,老师傅还是上次那位,见她来了,笑得眼睛都弯了:“顾小姐来啦,记得上次你和丈夫来这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怎么,他今天没陪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