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哗然一片,一大批人搓掌跃跃欲试。沈疏月微微皱眉,搭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断有规律的敲击。傅沉舟自从结婚后,就再也没有画过对外销售的作品,他很有天赋,画作都是千金难求,哪里还有能拿出来拍卖的作品?难道是为了这次义卖临时准备的?在众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第一幅作品被助理抬上来,沈疏月瞬间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幅画!一个女人的背影,在花海里若隐若现,光彩技巧运用的惟妙惟肖,哪怕是对绘画一窍不...
|刚进家门,傅沉舟就发现挂在玄关位置的那副画被换了下来,换上了一副新的风景画。那是他陪沈疏月过的第一个生日时,他亲手为她画的生日礼物。余光扫过去,他看到在风景画最下面那小小的署名:沈江宴。傅沉舟心被叮了一下,不过波动已经不是很大,就像是被蚊子咬了一下。他走进仓库里,找到了被换下来的生日礼物,还有这七年来他为沈疏月画过的所有画。眼尾微微有些发红,他拿出手机给自己的画展负责人打了一个电话:“三天后画展上...
|悬着忐忑的心,车载着她前往新的房子。站在大平层的玄关前,姜泳思看到一览无遗崭新的房间,像商场展览的样板间,当然也没有她可穿的鞋。姜泳思初次走入谢琮领地的时候,是很谨小慎微的,她不相信谢琮“坦然接受一切”的说法,这绝对是陷阱,就像她小时候在村子里捉鸟撒的那把稻米。她赤着双脚悄无声息,走完一圈后,坐在米白色羊皮沙发上,按谢琮的要求,用他的钱从头到脚购买衣物和生活用品。房子里只有冬被,如今连春天都要过去...
|谢琮扣住她肩头,他掌心干燥,漂亮的手摩挲她肩膀凸起的骨头。可他又不看她,只以手指拨弄她,漫不经心像把玩一个摆件。她穿着藻绿色吊带连衣裙,铜氨丝混纺布料在廊光下雾蒙蒙,男性的体温烫过来,从肩头往下贴在她后腰,布料在他掌中仿佛荡然无存。“这个颜色适合你。”谢琮夸赞她。“谢、谢谢。”姜泳思开口,诧异自己磕磕绊绊的舌头。晚春的风从窗外拂过,姜泳思听见树叶沙沙,这种震动被风送进来,穿过桃木窗棂微开的窄缝,在...
|她等得腿都生锈,终于听见谢琮开玩笑般说:“我还不知道,你这么能说。你不该让他把你送去学美术史论,你应该学打辩论赛。”“不是我要学的。”姜泳思小声辩驳。过了片刻,她又心慌地补充一句,“对不起。”“对不起什么?”谢琮感到疑惑。“我没立场抱怨,对不起,您就当没听过。”姜泳思低垂着头,这让她无法与谢琮对视,故而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谢琮以绝对平和的表情看着她,确实没有任何审判的意味,他没必要对无权无势的小女...
|“你很害怕?”谢琮摇摇头,再次对她强调,“我说过,我不是来审判你的。”可若不是来审判,谢琮有什么理由单独见她呢?姜泳思想起钟恣忆说过的,这类恃才傲物的大人物,即使要把你当玩具,也会让你以极其舒服的姿态,享受被侮辱的过程。就像送进屠宰场的牲畜,老板需要对外宣传人文关怀,会让它们舒舒服服地流干血。姜泳思不想被温和的假象迷惑,顺从走进屠宰场。她一股脑把话倒出去,“说实在的,不管我去哪儿,谢小姐都会担心我...
|姜泳思垂眸看她们交叠的手,钟恣忆刚涂的火龙果色甲油还没干透,溢出一点儿在指尖,蹭到她手背,像一滴格外艳丽的血。钟恣忆适合浓郁的颜色,包养她的诗人老季为她写过一首诗,将她比作枝头被鸟啄食的柿子,她的美感来自破洞后淌出的浓郁汁水。浓郁而甜美的钟恣忆,总能教她很多与男人迂回的办法。“吓死了?”钟恣忆捧住她的脸,轻轻捏她,“你放心,他肯定不会打你,他们那样的人太……倨傲。”钟恣忆使用了从老季那儿学来的词汇...
|底牌姜泳思认为,她运气很好毕竟,没有哪个金主允许情人半夜与他吵架,再单方面与他断联被谢琮包养两年时,姜泳思做了这种事,而她竟然没被赶出去回顾她年轻的人生,总像一颗坠入湖水的果子,恰好被游过的莲叶接住,她从未被命运的洪流沾湿裙摆两年前,他们第一次发生谈话,彼时20岁的姜泳思不知情她接到电话的时候,听见电话那头说“我是谢琮,谢诗妤的哥哥”,她和钟恣忆都认为,她可能玩完了谢琮礼貌且绅士地询...
等人都走完,苏南初才目光松懈下来,舒了口气。这一天天的,跟那死皇帝斗智斗勇的。不敢太老实,怕对方失去兴趣。也不敢太作,怕对方一气之下直接把她嘎了。好不容易人走了,才能松一口气。就是这破宫规,唉....是真抄不完啊。既然抄不完,那还是先睡一会吧。睡醒再抄。好不容易沈璟之能去一趟后宫,她不用跟着伺候。想着,苏南初就趴在地板上,渐渐进入梦乡。..........昭华宫。...
终于把那位惹着急了。“把抄完的拿过来。”沈璟之声音不容置疑。苏南初从纸里边探出头,脸上衣服上都是墨。这模样把沈璟之也惊了一跳。随后在沈璟之难忍的目光下,把写完的叠吧叠吧,摞到一起,恭敬的递了过去。“皇上,请您过目。”刚抄的,对皇帝及位份在自己之上者讲话,需谦卑恭顺。沈璟之忍着不适接过来,翻了两下,额头青筋直蹦。隐隐又有了刚才用膳时候踹她那模样。苏南初连忙叩头认错:“皇上恕罪,奴婢,奴婢实在不会写字....”...
孟雪映当即坐直身子,娇容大变:“嬷嬷,快。”一杯茶泼过去。太医回神,乌泱泱下跪,激动恐慌的道:“娘娘恕罪,这粉状…这粉末里边夹带着大量催情药物啊。”“而且,看功效,这比普通的催情香还要更胜一筹,单单是这一些,便足够迷倒一头牛。”“什么?”孟雪映拍桌而起。“最关键之处,是平常若不碰它的,它的功效微乎其微,没人会注意到,可若是不小心撒上了水....”这简直是防不胜防。...
“让她走,朕没空。”沈璟之闷头继续看折子。几天没去后宫,一个个猛足了劲往前边挤。这几日,许幻云来了三次,孟雪映来了两次,孙嫔来了两回,熙贵人来了一回,还有一堆记不起来名的。都把他这当菜市场了,没事过来转两圈。“是。”太监领命下去。苏南初看着孟雪映进了承乾宫之后,便在门外守着。见人快出来时候,装作着急忙慌的往里小跑。这“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孟雪映。苏南初连忙下跪:“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真是典型资本主义家,知道你饿,但是扔了也不给你吃,偶尔关心你做做样子,伪装个慈善家的模样。骂罢之后,苏南初又看见沈璟之百年没动过糕点的手,奇异般捏了一块,放进嘴里。苏南初:“#@-!!/?”行,真行,真是狗!直到吃晌午饭的点,御膳房的人过来伺候,专门服侍用膳的太监接了苏南初的班。苏南初才总算得救,饿的前胸贴后背,看见粗面馒头都能啃个十个八个的地步。速度跟点个火似的窜了出去。...
说完连忙拿着托盘忍痛小跑下去。沈璟之:“……”骂人的话到了嘴边,生生咽了回去。他这是图个什么,把一个这东西留身边伺候。出去的功夫,苏南初又碰见了许妃。许幻云!害她被打的那大傻叉。看那一主一仆对守卫侍卫说了点什么话,然后一个小太监跑进去通报。然后再出来,许幻云就生气的给了太监一巴掌。啧啧啧,果然美女都蛇蝎。这么温柔淑女,娇小可人的许妃娘娘,竟然背地里对这下人随手就是一巴掌。...
话落,洛颜眼眶红了,一颗泪滑落下来,砸在了裴璟煜的手背上。这一瞬间,洛颜想到了许久。她想到前世裴璟煜看她的目光,眷恋且隐忍。又想到今世重生回来后,裴璟煜嫌恶冷漠的视线。男人是不是就是贱呢?果然,只有得不到的才会珍惜,不管前世今生,只要她心里装了别人,他便对她好。人呐。真是奇怪。洛颜露出一抹苦涩的笑,随即,缓缓说道:“裴大人,我想我家官人了。”...
那今日便如你所愿,玥娘只当个忠贞不二的女子,可好?“是,我对我官人一心一意,绝不会跟别人,还有,妾身名唤玥娘,裴大人不要再喊错了。”洛颜说的声泪俱下,好似爱惨了何知府。临到话尾,还不忘纠正裴璟煜唤错了名讳,总喊颜儿,也不知是在骗自己还是偏别人。室内又陷入凝滞之中。屋外雨势又变大了。潮润的湿气顺着门窗缝隙涌进来,裴璟煜的心随之缩紧。从几何时,他怨她,一边说爱自己,一边又和谢讳眉来眼去。...
在座之人皆闭目凝听。这琴声瞬间将裴璟煜拉回了过往。尤记得,他和她的初遇,便是在游船之上,她抚琴、他吹箫,好不快哉!再度睁眼,就见一个醉酒官员起身。他摇摇晃晃走向洛颜,嘴里念叨着:“小美人弹的真不错……”裴璟煜周身骤冷。再也忍耐不住心中肆虐的情绪,他将酒杯掷向地面,砸出‘啪’地一声。“穷凶极奢,荒淫无度!这就是你们所谓为百姓办事吗?”室内顿时寂静。众人都诧异看向裴璟煜。...
洛颜看了他一眼,反身关上房门入座案几。伏案写下:【计划很顺利,过不了多久,裴璟煜定会找你要带走我,你顺势要些好处。】何知府眉梢一喜,点头应下。将宣纸燃烧殆尽之时,门外吓人传报:“大人,钦差大人来了,说要去看盐庄。”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别人看盐庄可能看不出问题,但裴璟煜决定能看出来,他过目不忘,以脚丈量盐池,便能轻易算出产量和财务问题。这一算,自然能算出知府贪污了多少。...
“时常又独自懊悔,我不该不信你,才让你绝望之下,不得不假死逃生,但你如今不必怕了,谢讳被我打压,洛皖亦遭了报应,没人敢对你动手了……”洛颜眼中掠过一丝嘲讽。他所谓对谢讳的打压,不过是让他官运受阻,对洛皖的报应,不过是冷落她三年,膝下无子。可她要的,可不是这些?裴璟煜可知她断腿时的绝望,前世惨死的痛苦?是她糊涂,重回一次,依旧把希望放在男人身上。但这一次,她不会再嫁人了。...
“说。”他按了按眉间,淡漠吐出一个字。“此女子乃洹州人士,无父无母,自小便被卖到青楼之中,因对其音律极为擅长,便成了一个卖艺不卖身的花魁,一年前,被现洹州知府赎身带入府内成了……”说到这,下属顿住了。“继续说。”裴璟煜呼吸一沉,嗓音沙哑。下属看了一眼裴璟煜瞬间暗沉的脸,暗自腹诽,自洛娘子死后,这还是第一次见主子如此情绪外露。随即,咬牙继续说道:“成了知府的外室,而且,何知府今夜还去她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