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自唾弃自己没出息,季月欢忍不住催促,“你快点儿。”这话一出两个人俱是一顿。不仅仅因为季月欢的嗓音也娇软得不成样子,还因为这句话,昨夜她说过无数次。这下好了,室内的温度更高了。等给季月欢上好药,祁曜君已经是一身的汗,他几乎是逃也似的从浴堂出来。季月欢倒是平复得很快,她穿好衣服回到敞轩,腊雪的手已经包扎好了,崔德海也摆好了午膳。季月欢一瞅,嚯,好大一桌。不愧是皇帝。...
一切发生得太快,安美人根本反应不及,当然也就没人阻拦,所以季月欢带着南星就那么大摇大摆地从听雨阁离开,手上还带着血。钟灵宫的宫人瞧见都吓坏了,一个个避之不及,有小太监连滚带爬去找文妃。文妃闻言手中的茶杯都没拿稳,“带血?真的假的?”“千真万确!”文妃皱了皱眉,她想过会出事,可没想过会到见血的地步。“娘娘,那季美人要拦吗?”文妃沉吟了一下,摇头,“不必,先随本宫去听雨阁看看。”...
“季月欢,”季月欢言简意赅地自报家门,也算是回答她的问题,“我不跟你废话,芸心是谁,让她出来。”芸心没想到季月欢居然会找上门,对方明显来者不善,她吓得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季月欢的目光一下就锁定了她。察觉到季月欢的目光,安美人往旁边走了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原来是季妹妹,不知道季妹妹到我这听雨阁来所为何事?也不事先打个招呼,姐姐也好招待一番。”季月欢差点翻白眼,她也不知道后宫这帮人上来就姐姐妹妹是什么毛病,刚刚还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呢。...
“奴婢从踏入倚翠轩那一刻起,这条命就已经是小主的了,理应为小主效忠,如今办砸了差事,小主不怪罪奴婢已是恩典,不敢奢求其他!奴婢谢小主垂怜,可奴婢贱命一条,死不足惜,还请小主以后莫要再说这些话!”季月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她真的很想知道,别的穿越小说里女主都是怎么三言两语就给那些人灌输平等观念的,怎么她就灌不进去,一个个都是榆木脑袋。懒得废话,季月欢看向冬霜,“霜霜,去把陈太医请回来,让她给腊雪开药。”...
关于季月欢那句医女,他是真的很心动,诚然小主所说的那些困境是难以攻克的现实,但有些事情,只有去做了才知道可不可行。他之前对于这件事要不要提一直没底,毕竟大曜刚刚建立没多久,当今圣上更是新主,对于他的秉性了解的人很少,而陈利民显然不在其中。但是看方才皇上对于女子行房会受伤一事并不避讳,相反,比起避讳皇上似乎更关心季小主的身体本身,这让陈利民心中燃起了些许的希望,或许……他的那些想法,皇上会支持也说不一定?...
季月欢懒得计较这么多,她现在心情非常之不好,在知道这个时代连医女都没有之后。连医生都成为歧视女性的职业,这个时代还剩下什么?她冷冷地盯着陈利民,嗤笑,“别给我扣帽子,我也不知道你在高兴什么,你是要培养医女吗?你愿意培养又有多少女子愿意跟你学呢?就算她们愿意跟你学你又要怎么解决她们识字的问题?你们这个时代应该只有男子才能进学堂吧?”一些无比现实的问题被季月欢摆出来,陈利民顿时哑然,甚至没注意季月欢那句“你们这个时代”。...
林楠哼笑了一声。巧了,她最不吃这一套。“叔叔婶子们,林家那些破事儿你们都知道,但是有些事关起门来,他们瞒的可好了。”原本念念叨叨的村民们,一听林楠这话,立刻安静下来,一个个瞪大眼睛等着听。林家人则是面面相觑,想要阻拦,可还是没有林楠的嘴皮子快。“你们知道,我为啥跟我娘出来住吗?因为要分家!”“那为啥分家呢?因为他们觉得我在家吃喝是赔钱货,要把我卖给一个杀猪匠!而且家里人根本不把我跟我娘当人看!非打即骂!”...
“妹子,既然如此,往后有什么事就找哥,这一片都是我罩着的,有事报哥的名号就成,我就赵三,你叫我三哥就行。”林楠也干脆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赵三虽然是地痞流氓,但也讲义气,他在周玄野手里吃饭,对林楠当然也客气不少。见她背篓里装着东西,当即说道:“妹子,你这东西都是到黑市处理的吧,要不然哥给你收了?”想到之前做的浑蛋事,他立马就说道:“哥绝对给你一个公道价!”上次也是他昏头了,见止血粉效果好,林楠又是一个小丫头,就想强买强卖,谁知道一脚踢到铁板上,也幸亏周玄野没有计较。...
村里只有刘大夫一个赤脚医生,有些时候,他还要去外乡出诊,渐渐地,便有人来找林楠看病了。能重拾自己的老本行,林楠当然开心,而且接诊一天也有个几块钱的收入,只是这收入对她来说还是太少了。现在她怀里揣着三百的巨款,总要找一个正当理由来花钱吧,不然有再多的钱不能花,对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于是,她便又将目光瞄准了山上,村里人不懂药材,也不敢深山,所以山上的东西可都是宝贝。...
房间外,刘大夫也在等着结果,周围七嘴八舌询问他的意见,他只有一句话:“那丫头没这本事。”专业人都发话了,大家也对林楠不报希望,反倒期待起她的下场,大顺可是出了名的疼老婆,要是她真将周晓兰害死了,她又会是什么下场呢?就在几人说着风凉话的时候,一道婴儿的啼哭声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足足过了半分钟,大家才缓过神,面面相觑:“林楠居然真的救活了?”...
看到林楠的身影,她脸上露出笑容,立马迎了上去。“春秀嫂子,二丫这是从哪里来啊?刚才我们还看到有开大车的送她回来呢!”有不死心的依旧像张春秀打听,虽然张春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不是个蠢的,立马接话道:“我让楠楠去她舅舅家借粮去了。”听到她的话,众人撇撇嘴,没什么乐子可看了,林楠暗地里冲她竖起了一根大拇指,自己这个便宜老妈总算没那么老实了。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一伙人架着牛车,风风火火往村口赶。...
周玄野看到何钦醒了,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冲林楠摆摆手,现在她可是何钦的救命恩人,别说这些不值钱的东西了,就是林楠想要红旗牌小轿车他也能搞来啊!林楠喜滋滋拿着东西去清洗消毒,周玄野看着自己的发小醒来以后,目光就随着林楠转动,他忍不住一拳轻砸在何钦的胸口上:“何钦,人家就是一小孩,你畜不畜生啊?”他一眼就看明白了何钦眼神的含义,下意识不想让何钦和林楠产生联系,这个女人看到狰狞的伤口眼都不眨,甚至还有隐隐的兴奋藏在里面,这样血腥残暴的女人,何钦不适合她。...
“能有什么事?”姜无言拍拍她的脑袋。就是喉咙有点痛,被贺云轩掐的后遗症,她估摸着她现在脖子上还有他的掐痕在,才有小怀阳这么一问。“我一会给自己弄点药,很快就好。就是饿了,让青心送早膳过来。”“好……对了,主人,昨晚后来,那个侯爷被打了!”“什么?”“说是从军营回来的路上,被什么武林高手堵了,说要挑战一下将军的武艺,然后……就把侯爷给打了。”姜无言手指挠了挠脸颊,怎么感觉这事跟太子殿下脱不了干系呢?...
萧瑾序并没有多问,也不觉得一个小娘子索要活的毒物有什么不对,他知道姜无言是个有本事的,她会制毒,兴许是想弄点毒药傍身,毕竟今天差点被她丈夫杀了。话到了这,萧瑾序也是好奇:“你当初怎就看上了平阳侯?”姜无言将下巴搁在交叠在浴桶边的手背上,思绪顺着往以前飘了飘:“他以前……虽说承担能力差了点,想法也比较稚嫩,可他说想娶我,是真心的。只是,真心不值钱,容易变质。”两人打小认识,他没少护着备受欺负的她,那些时候,那些感情,都是真的。...
姜无言一下子就软倒在地上,好半天都没恢复过来。贺云轩蹲在她跟前,温柔地扶住她的手臂:“夫人,抱歉,兴许是为夫认错了马车,误会你了。”姜无言干呕着,对他的解释嗤之以鼻,不过是不信她,用这等手段来试探她罢了。她若只是一个眼瞎的弱女子,也只能任由自己的夫君摆布打骂。不,此时弱势的她,一样只能任由摆布。她暗恨,攥紧了盲杖。“这是什么了?被我伤的?”贺云轩忽然发出疑惑,再次朝她的脖子伸手……...
姜无言没力气地随意拍了下他的手,嘟着的嘴只能含糊地说:“殿下,&……%&¥”“什么?”他松开了她的脸颊,稍稍凑近去听。“我说...”她虚虚软软的声音像勾人的坏妖精,“殿下,你是不是很想让我碰你……唔!”她被一把捂住了嘴巴,任何淫词浪语都被封印在了里面。但她却在笑。心狠手辣的太子,是个纯情郎。——虽然提前与长公主告辞,但等她救完卓世子,又因为被天道惩戒,在马车上也耽误了不少时间,综合下来,待她回到贺府时,天已经黑了。...
不过她也无所谓,往后一瘫便道:“殿下可是有事要忙?您自去忙,找两个身强体健的人来照顾我就好。”“两个?身强体健?”萧瑾序目光瞥到她身上,“姜无言,你可真敢要?”“这如何不敢呢?”姜无言神色正然,又带着几分随性,“我这会身子疲软得很,身体强健的,才能好好地,扶住我,不是吗?”明明她是用很坦正的语气说的,可为什么听起来,却是色气满满的呢?“不行你就自己爬回去,少霍霍孤的人。”萧瑾序“天然小公子”的人设都装不下去了,没好气地怼了一句。...
所幸卓夫人身体素质好,后续还是能养回来的,至于世子,他胜在年轻,因为姜无言处理及时,想来后续也会无碍的。英国公和国公夫人至此,终于放下心来。但国公夫人立马就意识到另一件事,那个李固李大夫,果然有问题!她猛地转头看向李固,凌厉的眼神几乎化成刀,剐了李固。“国公夫人。”萧瑾序适时地开口,“你与暮容这段时间都需要静养,不如,此人便交给孤了。”英国公忙道:“我……”“国公还要照顾妻儿,怕也没多余的心思处理这些事。”他是直述,不是反问。...
许轻衣没什么情绪地说。她听见陆庭深身上衣服的摩擦声,以为他要走。正要继续睡觉,睡袋却被拉开。陆庭深直接钻进来,跟她躺在一起。许轻衣这睡袋是单人的,要装两个人,那就得紧紧贴在一起。她被陆庭深掐住腰,连那地方,都感觉明显得很。陆庭深进了睡袋,就不怎么说话了,低头开始亲她肩膀。许轻衣推他:“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办这事儿?”“我们很久没做了。”陆庭深手开始不安分,“你没想过我吗?”...
“这两天别碰水,明天回家后,我会再给你换药。”他说完,转身往自己帐篷走。周定面色深沉地跟过去,等离许轻衣有一定距离后,突然问:“你对轻衣,什么意思?”陆庭深脚步顿住,抬眸冷冷地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我和她的事。”他气息很冷,随便换个人来,都得退避三舍,敬而远之。但周定是打刑事案子官司的,他见过的变态太多,陆庭深这种,只能说是正常人中,道德品行不那么好,又不怎么容易相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