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君目光看向宫门口：“她人呢？是不是又出去了？哪个方向？”蔡添喜被问得愣住，片刻后才回神：“皇上是问卫稚姑娘？大晚上的她出去干什么呀？回偏殿了，您瞧……”他说着一指，就这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偏殿里就亮起了灯烛，显然卫稚真的回去了。江时君却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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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添喜下意识想称赞卫稚这话说得好，可话到嘴边却是一愣，这可是卫稚，她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呢？

他不自觉看了过去，眼神里满是探究。

卫稚仿佛并没有察觉：“皇上已经睡了，公公回去歇着吧，明日按时来伺候就好。”

蔡添喜回了神，连忙答应了一声，眼见卫稚走远，目光却怎么都收不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察言观色久了，生出了些毛病，他总觉得今天晚上的卫稚有些古怪。

虽然那股闹别扭的样子是不见了，气质也平和得很，可这平和却很古怪，仿佛透着些……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琢磨着是自己想多了，摇摇头就打算回去睡觉，冷不丁身后的门却开了。

他唬了一跳，扭头一看，却是江时君出来了。

不是说人睡着了吗？这怎么醒了？

“皇上，可是有吩咐？”

江时君目光看向宫门口：“她人呢？是不是又出去了？哪个方向？”

蔡添喜被问得愣住，片刻后才回神：“皇上是问卫稚姑娘？大晚上的她出去干什么呀？回偏殿了，您瞧……”

他说着一指，就这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偏殿里就亮起了灯烛，显然卫稚真的回去了。

江时君却沉默了。

蔡添喜不明所以：“皇上，怎么了？”

江时君神情复杂，眼底深处带着几分懊恼，他说错话了，在卫稚安静下来，一句话没说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在他那句“宝宝”出口之后，卫稚忽然间就不动了。

她没再抗拒，没再挣扎，甚至连质问都没有，她就那么睁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床顶，目光空洞的让人心疼。

江时君看见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这和他设想的反应完全不一样，他猜到了卫稚会生气，会骂他，说不定还会和上次似的动手，但他没猜到，她什么都没做。

她只是仿佛没了生气一样，安安静静地躺着，静得让人心慌。

他有些下不去手了。

可事已至此，他再下不去手也只能硬着头皮做到底。

他自欺欺人地扯下了床帐子，仿佛在昏暗里，看不见卫稚的眼睛，就可以忽略她的反常。

可他心里却有浓郁的不安涌上来，让他本能地开始讨好卫稚。

他极尽所能地挑逗取悦，本以为一场缠绵的情事能让她稍微好受一些，可不管他怎么努力，卫稚都毫无反应，甚至连身体都是干涩的，他怕弄伤她只能草草了事。

然而直到他离开卫稚的身体，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江时君越发焦躁，脑海里总是会闪过卫稚失踪后回来时的样子，目光那么疏离，躲闪，碰都不给碰。

今天这次，她好像更在意，那会不会闹得更厉害？会不会连看都不让他看见了？

他心乱如麻，想和卫稚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僵硬的气氛，可刚才说了那样的话，她心里还装着别人，还为了别人拒绝自己……

一想到这茬，他就怎么都开不了口。

他只好给卫稚盖了盖被子，指尖却触碰到了一片濡湿，他一怔，确认似的又摸了一下，的确是湿的，那是卫稚的枕头，她在哭。

自打卫稚入宫，她就没少受委屈，忍不了的时候也会红眼睛，可却从来没在他面前掉过泪，何况还是哭得这么凶，连枕头都湿了。

可她偏又哭得无声无息，如果不是偶然碰触，江时君根本不会发现。

卫稚……

他思绪乱成了一团，冷不丁外头响起了更鼓声，他几乎是本能地选择了装睡，平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

可僵硬了一晚上的卫稚却在此时坐了起来，她一向如此，会在三更鼓响起的时候离开，今天她似乎也不打算破例。

江时君头一回觉得自己的规定惹人生厌，大半夜的让卫稚离开，她会不会又失踪一次？

他下意识伸手搂住了卫稚的腰，将她拉进了怀里，用力圈住。

今天允许你在龙床上过夜。

他想说这么一句，可话到嘴边却没能出口，稍微温柔一些吧，就看在她难受的份上。

“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

他紧张的等着卫稚的回应，心脏怦怦直跳，可卫稚却仍旧一言不发，被圈进怀里时什么样子，她便维持了什么样子，仿佛连换个舒服姿势的思绪都没了。

他心里越发忐忑，却只能将人抱得更紧。

四更鼓响，卫稚再次坐了起来，江时君一个激灵，他下意识又收紧了胳膊，可卫稚这次没再停留，缓慢而坚定地移开了他搭在腰间的手，然后下了地。

殿门开了又关，卫稚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去哪了呢？是回了偏殿，还是和之前几次似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出去乱逛？

是的，他知道卫稚每次受了委屈都会离开乾元宫，可他并不在意，在宫里不会出事，就算她真的找到什么地方藏起来，最终也还是会回到这里。

这宫里，只有乾元宫才是她的归宿。

可这次，他却不敢如此笃定了，毕竟卫稚失踪过，如果再失踪一次……

他没怎么犹豫就起身追了出去，可一开门却看见蔡添喜在门口徘徊，他想知道人去了哪里，得到的回答却是在偏殿。

他愣住了，卫稚怎么可能会在偏殿呢？

晚上的事那么过分，她不可能不觉得委屈的，不可能不想出去散散心的……她怎么会在偏殿？

然而偏殿的灯的确亮了起来，他远远看见一道影子倒映在窗户上，那的确是卫稚。

她真的回去了。

江时君却沉默了，卫稚又一次出乎他意料了，从刚才的不吵不闹，到现在的安居偏殿，今天的卫稚很不对劲，不对劲的让他心烦意乱。

他一时顾不得自己的面子，和蔡添喜打听情况：“她看起来怎么样？有没有生气？”

蔡添喜被问懵了：“生气？没有啊，谢姑娘看着挺平和的，还和奴才说了好几句话呢……皇上，您不是把事情说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