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也别扭接话,塞给她一叠钱:“相信你这几天好好反省了,也知道错了。”“赶紧拿钱去买菜,给妙妙做饭菜送去卫生院。她习惯了吃你做的饭菜,这几天在卫生院没吃好,人都瘦了。”一句句,针刺般扎进林挽音的耳朵。若是上辈子,她说不准已经泪眼抱住顾延深,诉说委屈了,但如今她只默默接过钱往外走。只要对他们不抱期待,他们就伤害不到她。买了菜,做了晚饭。林挽音自己吃完,才送去卫生院。...
洛阳城的日落很快,上一刻太阳还高挂,下一瞬,便已到了天边。言漫儿走在长街上,看着街道两边叫卖的吃食,以及一些小物什,脸上溢满了笑意。“原来入夜的洛阳城是这般的?同白日还真是不同!”言漫儿手中拿着冰糖葫芦囫囵的说着。鹤池闻言挑了挑眉道:“怎么不同?”言漫儿闻此问忙将口中的冰糖葫芦咽了下去,朗声道:“若是用女子比喻,白日的洛阳城像极了温柔贤淑的女子,看到她,整个人便静了下来。这入夜的洛阳城,便是个活泼开朗的性子,又不乏神秘,让你想要探究,又不会升起惧意!”...
洛阳城。言漫儿坐在马车之中,掀开车帘看着街边的景色,回身同鹤池道:“这便是洛阳了?”“是。叶阳同浔阳相隔不过百里,不过却是两种不同习俗。”鹤池看着言漫儿满是兴味的眸子,轻笑道,“洛阳城极为看中女子规矩,是以除却已成亲的女子,未出阁之人是断不能在长街上走动的。便是出来,也必然白纱遮面。”言漫儿闻言点了点头,只是眼中的不赞同却是盛的满满的。鹤池看着,却也不点破。...
“就你嘴甜!快去准备吧!”言漫儿笑声嗔着。思黎小步退下,言漫儿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落了落。林辰,只希望我回来之时,你能将过往一切忘了,自此桥归桥,路归路。自从林府一别,林辰已有三日不曾见过言漫儿。他站在言府门前,看着紧闭的门扉,剑眉微皱。“麻烦通传一声,我想见言大人。”林辰敲响门,看着门房开口道。门房闻言看了眼林辰认出是谁,而后道:“林公子请回吧,小姐说过不允您入府,还请您别为难小人。”...
其实她本意是想自己一人走走的。可是……迎着鹤池的目光,她点了点头。虽说是要出去走走,但言漫儿身上还背着六扇门的责任,断不可能说走就走。是以接下来的几日,她都奔波于卸任之事。又是一日,京城的天好不容易放晴。言漫儿自六扇门回来,途经林府,便瞧见自中而出的林辰。她皱了皱眉本想避开,可却被他拽入府内。...
重新开始,说的轻巧。可她一个连过去都没有的人,要如何开始!?言漫儿一直以为林辰不喜欢她,可现在才知道,她信了三年,被骗了三年!言漫儿看着林辰含情的眼眸,只觉得周身发冷。从前三年,她以为他们自幼相识,总有一天他的眼中会有她,所以她隐忍了三年,只希望他爱上她。可现在她才明白,林辰不是不爱她。只是这份爱在他心中太轻,轻过了林寻欢的命,轻过了林父林母的命,甚至轻过他心中的怀疑。...
“漫儿没什么话要同林公子说,林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言漫儿淡漠的扫了他一眼,转身欲回府。林辰抬手攥住她的手腕,沉声道:“漫儿,我说我有话要同你说。”言漫儿蹙了蹙眉,目光扫过林辰落在她腕间的手,冷声道:“林公子,男女授受不亲,麻烦放手。”“你就不想知道我要同你说什么?”“林公子想要说什么是您的事,与漫儿无关。更何况过去三年漫儿听您说的已经足够,如今不想听,日后也无需再听。所以林公子,请回吧。”...
几人僵持之间,手术室的指示灯突地灭了。池宴猛地起身,凑到医生面前,急切询问:“情况怎么样?”商言澈迟了一步,却也是伸长了脖子,眼睛都快要瞪出来,直直盯着医生的动作。医生表情有些复杂,在两人殷切的目光中缓缓开口:“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池宴扯住医生的手一松,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商言澈也稍稍坐直了,示意苏暖暖将他推近一些,似乎想要问医生一些细节。...
池宴的脸冷下来,毫不掩饰的厌恶挂在脸上,甚至起身离商言澈更远一些,靠在手术室旁边的墙壁上,冷着一张脸盯着商言澈。商言澈飞速地瞥了一眼池宴,莫名紧张了一瞬,对电话那头不合时宜的苏暖暖有些怨怼:“阿文生病了,他不是在医院呢?你和我说没有用,不如直接叫医生比较快。”苏暖暖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商言澈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她有些意外,声音刻意加了几分娇弱:“我有些担心他,你能过来陪我吗?我一个人在这有些害怕。”...
商言澈放在轮椅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右臂因为用力甚至绷带上都渗出了丝丝血迹。反观池宴却是紧绷的脸色一松,发出一声嗤笑,讽刺道:“你到现在还是不愿意相信她是吗?”商言澈哽住,抿紧了唇,嘴唇噙张试图反驳却无从辩驳。他不得不承认,他简直嫉妒到发狂。宁南舒和池宴两个人的熟稔,青梅竹马的情谊,每一个画面都折磨得他想要亲手杀了池宴!池宴站起身,比商言澈高出一截,毫不客气的一掌砸在商言澈脸上,哑着声音居高临下道:“你真的不配和南舒在一起。”...
两人重重地跌落在地面上一早拉起的救生床上。商言澈勉强存了一丝清明,宁南舒却已经在身心双重打击下昏迷。他强撑着身子,手臂不自然地垂落,几乎是以脸和半边身子磨蹭着靠近宁南舒。试探地抚上她脖颈,微弱的脉搏声成了一针强心剂扎进他脆弱的神经里,商言澈喟叹一声,手臂脱臼的钝痛迟了一步缠上他,他痛苦地闷声一声,歪倒在一边。救护人员将他们从救生垫上转移到担架上,两人一前一后被抬上担架送进医院。...
宁南舒浑身瘫软,提不起一丝力气,直到盖着白布的担架床被推了出来。一只纤细的遍布着青紫的手臂落在外面,宁南舒一只手掩住嘴,呼吸都快要停滞。她虚浮着脚步缓慢上前,每一步都好像牵扯着一把尖刀在她心上划出一道豁口。等靠近那张担架床,她已经千疮百孔,浑身的血液都好似已经流空。她颤着手掀开白布,白布下面是媛媛一张毫无生气的脸,她尽全力地靠前,抱紧了已经毫无气息的女孩,额头轻轻地触碰着那那张冰冷的脸一遍又一遍。...
商言澈却先一步将她的手腕扼住,将她重重摔在地上,声音发冷:“宁南舒,你在发什么疯!”骨灰盒滚落在地,宁南舒狼狈地爬行几步,将盒子牢牢护在怀里,才又踉跄着站起,扯住医生的手臂哀求:“医生,这是我的孩子,我不同意手术。”苏暖暖眼眶泛红,上前一步故作亲昵地扯住宁南舒:“南舒,我求你了,阿文他还小……”宁南舒抬手避开苏暖暖的触碰,她却自顾自后撤几步,跌在商言澈怀里,眼泪愈演愈烈。...
陆屿洲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眼中再度亮起慌张,他拉开了衣柜,又拉开了抽屉,将他的东西拿出来之后,那些地方就全都变得空空荡荡。卧房,浴室,书房……他找遍了别墅里每一个可能放着和他们有关的东西的地方,却再也没有看到一件和宋轻语有关的东西。想起前段时间宋轻语突然说要大扫除,然后丢掉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情侣物品,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当初她那样做的原因。她竟然这么绝情,一点回忆都没有给他留下。...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可很快,就在他看清纸上的内容后僵住了。最上面的那页纸除了一行手写的字什么都没有,陆屿洲一眼便认出了那是宋轻语的字迹,漂亮而细腻,柔和却又不失气质,绽放在纸张之上,若不细看写下的内容就只会觉得赏心悦目。可偏偏就是这样字迹,写下的话却如同一把重锤,重重敲在他的心间。【陆屿洲,新婚快乐,我们结束了。】他仿佛听见了自己耳鸣的声音,脑子里一片空白,仔仔细细又看了好几遍才终于确定,他没有看错,她就是写了新婚快乐,我们结束了。...
对于她的调侃,他也没有否认,反而点了点头,说:“的确是想的。老爷和夫人在家一切都很正常,身体健康,除了会想你之外,也没别的什么了。”宋轻语和李叔聊了一路,车子在宋家别墅停下时,她对家里这些年的情况也有了大概的了解。下了车,她径直走向别墅,推开门时早已有一群佣人守在了门边,见她进来,声音都动作都十分整齐划一,“欢迎小姐回家!”她有些无奈扶额,李叔推着行李箱过来,佣人顺势接过抬上了楼,看着她无奈的模样笑呵呵道,“老爷和夫人注重仪式感,得知小姐要回来,连夜训练他们弄了欢迎仪式,现在他们应该都在客厅等着小姐呢。”...
看见别墅门口堆满了好几个行李箱,他神色一慌,心中骤然升起一丝不安。“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要去沪城玩吗?还是你给我买的机票,你忘了?”她神色坦然,仿佛真的只是准备出门去旅个游一般,可她的说辞却没能让他信服,“不是就去一两天吗,需要带这么多行李?”宋轻语扯了扯唇,“女孩子嘛,多带几套衣服,想多拍拍照。”可她从前并没有那么喜欢拍照,一起出去旅游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带过这么多东西,那股不安从他的心头蔓延至全身,让他恨不得就地打开她的行李箱好好检查一番,看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言。...
陆屿洲的道歉仍旧没有停止,他不住的说着对不起,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希冀的光,“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提前把礼物送给你好不好?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都买给你。”闻言,她终于抬眼看向了他,眼神却无波无澜,“那你就给我买张机票吧,三天后去沪城的。”“去沪城干什么?”他有些诧异,但很快,他又自己给出了答案,“想去旅游吗?”宋轻语没有解释,点了点头,只嗯了一声。...
“让堂堂首富千金做情人,他们陆家真是疯了!”“好好好,到时候有他追妻火葬场的时候!”“就是,他要是知道你偷偷离开,他们家知道你真实身份不得疯?”就在这时,陆屿洲和安栀宁从门外走了进来,听见她们的话,皱了皱眉。“什么真实身份?”见他们一起走了进来,有闺蜜义愤填膺,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宋轻语拦了下来,她看向刚刚进来的两人,神色冷淡,“你们怎么在这里?”听她问起,陆屿洲还是不免有些心虚,眼神飘忽不定,“陆安两家正好有个合作,就约出来谈谈。”...
明明他才是伤得更重的那个人,可醒过来见到她身上那些无法避免的伤口时还是哭得泣不成声,完全看不出他在商界杀伐果断的模样。若是那时恰巧路过一个与陆氏有合作的合作方看见他那时的模样,怕是要惊掉下巴。这一次,是第二次。宋轻语从来没有否定过从前陆与洲对她的爱,可也正因为她见过陆与洲爱她的样子,所以后来他用应付家中催婚的理由答应和安栀宁的联姻时,她也能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心开始偏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