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乖巧地点头,接过了帕子。安慰完朝夕,容枝枝敛了心神,回想着谢氏的话,只觉得一阵阵寒气从脚心往上冒,恶语伤人六月寒,今天的冬天,可真冷啊。可她是不会被打倒的,她也不能被打倒,祖母教她坚毅果敢,她怎么会让祖母失望呢?回到了侯府。容枝枝叫人点了炭火,待身上暖和了些,便温言让朝夕取来了纸笔,十分认真地写着和离书。一式两份,字迹清晰,写好了之后交给朝夕:“你收好,父亲来接我那日,便让齐子赋签了。”...
容枝枝起身告辞:“那就多谢世子妃了,家中还有些事,我先回府,改日再来拜会。”谢氏颔首,叫杨嬷嬷送了人出去。杨嬷嬷回来之后,脸色复杂得很:“夫人,这容氏竟是半点都不避讳您,她想报复覃氏的事,哪怕她找个借口呢。”居然直说就是不想叫覃氏母女好过。谢氏心情却好:“你懂什么,她是故意与我说的。”杨嬷嬷:“啊?”谢氏:“你一把年纪,竟是都看不出来?她有意展现出自己对覃氏的态度,其实就是想叫我知道,她确实不想嫁给蘅儿,所以在我面前装都不装,她如此,是想叫我放心,免了我针对她。”...
人都清得差不多了。乾王妃才迟疑着开了口:“枝枝啊,我是真心将你当作自家晚辈,才直言问你,绝没有要侮辱你的意思,还望你万万不要动气。”这说得容枝枝更是迷惑,到底是什么问题,严重到这个份上了?她心里奇怪,面上还是乖顺:“王妃您尽管说就是了,您对我如何,我心里是有数的,断然不会误会您。”今日齐语嫣的事情,王妃这样站在自己这边,如果容枝枝还担心对方对自己有坏心,那委实是容枝枝不知好歹了。...
“莫不是他们一家为难你了,逼着你也给一些不成?若是从前你给了,我也不奇怪,可齐家人都要你做妾,你还愿给,我这心里便委实是疑惑。”朝夕这才听明白了,难怪姑娘说王妃今日会叫姑娘来问话呢,原来最初那十匹流光锦的事儿,也是姑娘故意与齐语嫣讲的。为的就是谢氏昨日过去,他们提起,再传到王妃这里来,叫王妃生疑。容枝枝收了脸上的笑,开口道:“是我对不住王妃。”...
二夫人瞧了瞧纪父姜母,见二人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看来这是铁了心的为女儿撑腰呢。“舒儿,那些话都是外人说的,在者,你的两个姐姐也只是无意中听见了外头的传言,心里想着对你的名声不好,这才告知于你的...你又怎么能这么想你的两位姐姐呢?”纪苒苒应和着帮腔,“是啊五妹妹,我都是听外头的人说的,这颗不关我的事,五妹妹你心胸宽阔,就不要同我计较了。”“心胸宽阔?”纪梦舒轻笑,面上端着如玉表情,“四姐姐是皇城之中有名的才女,论心思,论心胸,四姐应该看事情更加通透才是,怎么被外头的人三言两语就蒙住了眼呢?”纪梦舒掀起眼皮...
纪元正不懂她为何先是说阿舒的宅子里藏了人,接着又说什么没有阿舒的名声重要,顾及到妹妹的名声不愿再查。那到底是查还是不查啊?姜母冷着脸,“这事既然出现了,总要清清白白的查出来,若是今日不查,来日再有什么脏水泼到舒儿身上,又当如何?”二夫人应和道,“这倒也是...还是女儿家的清白最重要。”三夫人护着纪苒苒,垂头附和。姜母看在眼里,这些在后院内宅混了大半辈子的女人,嘴上说着什么为你好,还不是一个个的等着看笑话,心中只恨不得那皇家的婚事落不到自个女儿头上。...
今世救下斗兽场中的纪严,又在城郊添置了宅子,果然有些事同前世不一样了,但不管怎么样,她都有信心应对。纪凝秋拿着竹筷,状似无意的朝身后的小翠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连忙道,“是啊,这捕风捉影的事,咱们五小姐可是未来的皇后,又怎么如此出格呢?先前五小姐去庄子上小住,竟也有胆大包天的人污蔑小姐,真是该死。”话落,众人脸上神色各异,纪凝秋又道,“不过,就算五妹妹嫉妒我得了陛下的赏赐,想结交其他的男子,不妨也大大方方的,将人养在庄子上,也确实...总惹人非议不是?”...
两盏酒器被倒上了美酒,纪修文举杯道,“大哥久在边关,为国效力,修文实在佩服。”“三弟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纪家男儿一为朝廷效力,二为博取功名,那有什么佩不佩服的,待三弟考取功名,也是为纪家争光。”纪元正举杯,仰头而尽。“大哥说的是,我敬大哥一杯。”纪修文是个书生,酒量不好,话多了些,“不管咱们纪家的哪位姑娘能当上皇后,总之对你我,对纪家是大有脾益的。”此话说完,纪修文尚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妥,纪元正将酒杯搁在桌子上,“三弟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管纪家的哪位的姑娘?同陛下有婚约的,不一直都是小妹吗?”...
纪家的子嗣不丰,唯有两个男丁,是以纪元正被家中长辈拉着说了一会的话,这才被姜母放回去。一路车马劳顿,让他洗个澡好好休息。纪梦舒回到芙兰轩之后,青竹指着外殿大大小小的箱子盒子,凑上前来,“姑娘,这都是方才大少爷的小厮送来的,都是给姑娘的,大少爷虽在边郡不常回家,可是心里还是有姑娘的。”“那是自然,他可就我这一个亲妹妹。”纪梦舒提着裙摆,好心情的捣鼓那些成堆的小玩意,多是没有见过的。...
这次邀约的地方选的倒是好,不似上次在城郊的那个稍显破烂失火的客栈一般,此处正在繁华区域,推窗能瞧见对面的酒楼,倒是热闹。“纪姑娘,上次害你落水,真是对不住...”宁容璋见她推窗,不由得又想到之前他们推窗跳湖的事情,知道她受了风寒之后,又十分自责。“公子这是哪里的话?客栈失火的事谁也没有想到,幸而那客栈不在繁华热闹的地界,否则,伤及的人就更多了。”纪梦舒关了窗子,连着将外面的热热闹闹的叫卖声也一并关在窗外。...
经历了晚上的事情,众人的瞌睡都去了九霄云外,劫后余生脱力感让他们都软摊摊地坐在地上。裳若依蹲在赫景珩的腿边,轻轻按了几下,低声问:“疼吗?”赫景珩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半晌没有得到他的答复,以为他睡着了,裳若依抬头望去,直接落在他满是戏谑的眸子中。“你在看什么?”“看你这个撒谎精。”裳若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撒谎精?”“不是吗?”赫景珩笑了笑:“那只白虎,你没有印象?”...
张虎摸摸腰间的匕首已然消失不见。赫景珩是什么时候拿走的?裳若依原想从空间中拿几根银针,让他直接闭嘴,没想到赫景珩竟快自己一步。“赫景珩!老子要杀了你!”男人忍着剧痛,将匕首拔了出来,怒声喊道:“不仅是你!你的妻子,你家族的人,老子一个都不会放过!”话落,他摆摆手,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这时,不远处晃过的影子让裳若依唇角微勾。“上!给我杀了他们!除了裳若依,其他人统统杀了!”...
裳若依看着他们那副小人嘴脸,不禁冷笑。感情把她当成冤大头了,看她这里有吃有喝,又有新鞋子穿,所以上自己这里养身板来了。“我们赫家现在不需要下人,你们且回吧!”那三人吃了闭门羹,却敢怒不敢言,毕竟先前他们被裳若依一脚踢飞,现在想想腹部还隐隐作痛。他们回到自己的位置,不甘心地又看了看赫家的方向。“我刚刚可是看了,那裳若依的背篓里可有不少好吃的。”...
裳若依心下一沉。自古以来,灾情都伴随着瘟疫,人死亡以后,尸体腐败得不到及时处理,就会产生非常多的病毒,这便是瘟疫。加之医疗不发达,疾病蔓延极快,瘟疫便很难得到控制。但是这不是他们需要管的事情,他们在驿站补给以后就要准备离开,但是再往后便都是大山,不再有驿馆,所这次补给是给每个人发几斤糙米,在路上煮着吃,至于想吃其他的东西,便只能自己在山上寻了。进了大山,根本不怕囚犯们逃跑,可能还没跑出大山就因为迷路困在山里再也出不来了。...
下一瞬,就听裳若依淡淡地说:“相府的人的确虚伪,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上至我爹下至我那京城人人赞颂的嫡姐,都是一群虚伪至极的小人。”她的话让不仅让丛芳芷愣住了,坐在近处的林氏也惊了一下。将自己的母家说的如此一无是处,她还是第一次见,不过刚刚收拾张氏的那一手,是真的漂亮,很合她心意。负责盯着定国王府一家的那两个男人见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定王世子喜欢这样的,口味可不是一般的重啊!”...
老王妃终是抵不过他的软磨硬泡,对裳若依说道:“若依,你就给二房一个水袋吧!”一个水袋?裳若依冷笑一声,若不是她空间内有灵泉,那几个水袋里的水早就空了。“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水。”她将包裹里的水袋拿出来,在赫家人面前晃了晃:“一共只有半袋水,要都给他们吗?”什么?一共只剩这点了?老王妃一看,赶忙改口:“每人一口吧!”赫宁安见状也没有拒绝,一口也好,最起码能坚持一下,万一往前走一走就有水了呢?...
五年夫妻,就被林青萍几句话几滴眼泪撬动了他们之间的信任。向慧兰瞥了眼哭哭啼啼的林青萍:“我不想做多余的解释,等小杰醒了就知道了。”林青萍表情一僵。裴绍华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不对味,伸手去握向慧兰的手,却被她刻意躲开。扑了个空的感觉让他心口一窒。裴绍华看着她疏离的侧脸,莫名觉得惶恐。半小时后,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幸好,小杰没有生命危险,但因为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
四目相对,向慧兰眼中没有任何波澜。有些事情,论迹不论心。裴绍华的现在每个动作,都和他曾经说的不一样。失望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向慧兰挣开裴绍华的手,转身上楼:“我累了,先去睡会儿。”刚进房间,她就听见裴母来了的动静。母子俩就林青萍搬过来的事吵了起来,她也没去细听。但最后林青萍的东西还是被搬了出去。这段日子,过得像一个噩梦。现在,向慧兰想结束这个噩梦了。第二天下午。...
只要还躺在病床上,她就会不断想起自己失去的孩子,以及裴绍华和林青萍的过往。向慧兰回到军区大院。一进门,就发现客厅里放着两个皮箱子。向慧兰还没反应过来,正趴在地上玩弹珠的小杰开心地朝她跑过来。“阿姨,你回来啦!”“阿姨,爸爸说那个妈妈要跟我们住在一起了!”...
男人的话,犹如诛心的利刃。刺进向慧兰的胸膛,鲜血淋漓。她捂着越发痛的小腹,一步步走进去:“你也知道小杰是我带大的,为什么还要让他跟别人生活?”瞬间,气氛死寂。裴绍华一脸愕然,俨然没想到向慧兰会提前回来。“阿姨!”小杰脆生生叫了一声,直接扑过去抱住她的腿。向慧兰摸了摸他的头,视线落在林青萍身上。眼前的女人长相清秀,也许是因为这些年吃了些苦,皮肤有些蜡黄。但那看着裴绍华的眼神,她觉得不像表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