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一愣,旋即闷笑出声,“好。”他似乎是醉了,又像是说到他心坎里,这一声‘好’回应的格外过激。两人一饮而尽,几乎同时撂下杯子,但周衍续杯的时候,林淮按住了他。“我有话跟你说。”“要是跟她有关,就不必开口了。”他语气虽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林淮一怔,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这么快就被看穿了。他也知道自己没有替姜且说话的资格,但要让他眼睁睁看着她受苦,恕他做不到。...
“凭什么?”姜且再好的脾气,也克制不住了。更何况涉及到孩子,他明知道,开心就是她的命。“她出生第六个月开始就不是你抚养了,前六个月,你也没有碰过一下,没有尽过半点做母亲的义务,有什么资格带走她?”他一条条,一框框,有条不紊的给她罗列出来。姜且张了张嘴,明明有一肚子话想说,却莫名发不出声音。反而后背逐渐发凉。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难怪大动干戈把孩子抱去老宅。...
“安排妥当了?”男人摩挲着手上的高脚杯,看似注意力在这杯酒上,实际却有些漫不经心。舒宁眸光灼热的望着他近乎完全的侧颜,“温柔乡谁能拒绝,李总盯着朱莉看一晚上了,还不等我说什么,就猴急的搂着人进了楼上的套房。”“办的不错。”男人破天荒夸奖了句。舒宁闻言,媚眼如丝勾起红唇,“都是周总教得好。”四目相对,周衍鼻腔溢出一声轻笑,“放心,跟着我,不会亏待你。”...
姜且意料之中的事,“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林爷爷要是泉下有知,也会为你感到骄傲的。”“那你呢?”他的眸光深邃又直白,一眨不眨落在她身上,与在周家的含蓄简直天差地别。姜且愣了一下,不着痕迹避开,“我自然也是替你开心的。外人都以为你是沾家里的光,但我知道,你有今天,每一步都是靠自己的努力。”“但要是这一天早点到来,或许我就能帮你留住外公了。”从林淮脸上找不出任何喜色,一副颇为自责的模样。...
第一次接触姜且就知道他这张嘴不好惹,虽然她也不会多温柔的人,但论起毒舌来,她根本不是他对手。看来两人不仅家世不匹配,性格也合不来,散火恐怕是命中注定的事。但姜且心情好,不想跟他计较,转身就快步上楼去了。不过收拾东西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刘姐,“林家来是有什么事吗?”一直到出门也没听见林母提正事。两家的确交好,但自从姜且顶着林淮未婚妻的身份嫁给周衍之后,关系就不能和从前同日而语了,而且还特意带着林淮一起,直觉告诉姜且,肯定不是来家里叙叙旧这么简单。...
林母没想太多,“瞧把你委屈的,姜儿要是生气,也一定是你有错在先。自己的老婆又不是别人,哄哄就是了。”“哄人不是我的强项,”他语出惊人,“正好青梅竹马在,我向林淮取个经。”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姜且没想到他会肆无忌惮的捅破这层窗户纸,她和林淮从小一起长大,几乎不用开口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就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两人半天连眼神接触都不敢有。可周衍轻飘飘一句话,让这一切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锦夫人这才放心离去。锦瑟贪恋地看着母亲的背影,直到不见踪影,她才收回目光,趴在窗台上发呆。不知是不是孟婆的孟婆汤出了岔子,她在这一世出生之时,忽然拥有了所有的记忆。不但记起了自己曾经是花神之女,还记起了前八世。她发现,历劫是有顺序的。从前在花界之时,她也在灵山跟着佛祖修过禅。佛言:“人生有八苦,分别是‘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前面七世,第一世,她生下来便是个怪胎,被丢入河中溺死,是为生苦;...
“十殿下,本尊想问问,锦瑟的肉身仍在,她的魂又去了何处?”薛玉面色微凝,他答应过锦瑟,不告诉玄晟她的去处。便道:“她离开前,万念俱灰,她的魂,早已经散了。”“锦瑟是本殿认下的妹妹,只是心里还有些舍不得,才将她的肉身保存了起来。实际本殿早就知道,她不会回来了。”“魔尊,你也该早早放下才是。”毕竟,人间有句俗话,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他本身是不想搭理玄晟的,只是见玄晟在忘川河里找了两天两夜,不想他的魔气影响了忘川的亡魂。...
瑶心怔了一瞬,连忙狡辩道:“我没有撒谎,我真的把心换给了你……”她快编不下去了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是姐姐,娘亲要她把心换了我,所以她恨我,她想我死,才悄悄地藏了起来,让我独自扛天雷劫。”“尊上,还好有你,不然心儿必死无疑。”听到这话,玄晟忽然冷笑出声。“那本尊再问你,当初,你是在哪里给本尊换的心?你修为这样低下,是怎么完成换心术的?又是在本尊何种情况下,给本尊换的心?”...
不知道是天雷,还是沉露的话导致的,终于他再也撑不住,倒了下去。这不是玄晟的雷劫,每道天雷对他的伤害是千倍万倍的。他能扛九十道,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他一倒下,天雷便径直劈向了瑶心。一道天雷便将她劈倒在地上打滚,痛得连术法都用不出来。她再度失声尖叫:“啊——娘亲,救我!”魔族的人连忙将自己的魔尊带走。沉露冷眼看着。玄晟被带走后,花神拖着虚弱的身躯,为瑶心抵挡着剩下的八道天雷。...
瑶心尖叫不已,周遭的人迅速闪开。而玄晟伸出手,撑开一个保护罩,将天雷抵抗在外。但下一刻,一向所向披靡的他,竟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7他没能挡下这道天劫。魔族长老连忙扶着玄晟:“尊上!可不是普通的雷劫,万物都有各自的因果道路,我们是魔族,挡不了花神的天劫!”“你若强行逆天而为,会死的!”玄晟却不想听。他脑海中隐约有个想法,若是他挡下了,锦瑟是不是就不用害怕了?就不会藏起来了?...
她连忙去了花神的寝殿。花神看她冒冒失失的,笑着问道:“什么事儿,让我心儿这般着急?”瑶心急得快哭了:“娘亲,锦瑟昨夜一夜未归。”“她是不是跑了?”花神轻轻地将瑶心拉到自己身畔,温柔地哄着:“说的是什么话?她怎么可能跑呢?许是去哪个灵气充沛的地方修炼去了,你也知晓,她在修炼这件事上,一向不喜被人打扰。”“心儿只是害怕,害怕如果姐姐走了,心儿的修为不足以抵抗天雷,往后便无法再陪在娘亲身边了……”...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滑过她苍白的脸颊,“如果不严惩于她,我杏儿的名声何人能信?”面对桃杏的哀求,郑成晏的眼中却只有冷漠:“一切不过是个误会,无需过分纠缠。”桃杏遭受如此奇耻大辱,又怎能轻易罢休?她不顾郑成晏的劝阻,身体一侧,几乎是踉跄着逼近姜滢滢,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姜姨娘,世人皆道你温婉贤淑,可谁又能想到,你的心肠竟是如此狠毒,竟想置我于死地!”...
苏婉毓迈步向门口,目光锁定在雅轩院的方向,沉吟片刻后说:“桃杏昨日去找过谁,自然就会得罪谁。”云意恍然大悟,与司棋异口同声:“是姜姨娘。”“我们走。”苏婉毓整理了一下裙摆,毅然决然地向外走去,“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小姐。”云意和司棋紧随其后。外面的世界被厚重的乌云笼罩,雷声轰鸣,大雨倾盆而下,拍打在屋檐上的声音嘈杂刺耳。屪雅轩院的石板路已被雨水浸透,变得油黑发亮,走廊两旁积水成河。...
“二爷,定是有小人陷害杏儿,求您明察啊!”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无助。郑成晏冷笑,不屑一顾:“陷害?你区区一个侧室,何人会费此周折?说吧,那人是谁,坦白或许还能留你一命!”蒄桃杏紧紧抱住郑成晏的腿,身体颤抖,泪水如断线珍珠,泣不成声:“二爷,您真的不信我……”郑成晏无情地踢开她,语气如寒冰:“证据确凿,我如何信你!”桃杏瘫软在地,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的心碎成了千万片。...
无论是前世的记忆,还是今生的亲眼所见,唯独姜滢滢为郑成晏诞下了血脉。萍妈妈又道:“据我所知,郑老太太与夫人并未阻止那些侍妾怀孕。”苏婉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乳娘放心,此事我会留意的。”仕萍妈妈的手依旧轻抚着她的长发,心疼之情溢于言表:“早知如此,当初我该极力恳求老爷,无论如何也不让你踏入郑家大门。”苏婉毓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皇命难违,父亲也是身不由己。”...
桃杏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坚决,语气中带着肯定:“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二爷对我而言,意义非凡。自我十岁起,我的世界便与他紧密相连,我们一起度过了无数个日夜,共同经历了风风雨雨,那些人,她们怎能理解这份深厚的情感,又怎可能与我相提并论。”侍女闻言,侧过脸颊,纤细的手指悄然抹去眼角那不易察觉的泪痕,紧握着手中的绣花手帕,声音里满含温柔与关切:“姨娘,您先好好歇息,让身体恢复些力气,我去厨房为您端一碗热腾腾的汤来,暖暖身子。”斳...
一旁,一名小丫鬟跪在地上,连声哀求,“夫人,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姨娘自己晕倒的,真的和奴婢无关!”四周一片死寂,只有丫鬟的哭诉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久久不散。郭氏缓缓转身,亲自拉起了那颤抖不已的小丫鬟,轻声道:“罢了,此事与你无关,你先下去休息吧。”睵小丫鬟泪痕斑驳,颤抖着起身,低声应答,郭氏随即命翡翠送她回房。但那隐藏在眼神深处的冷意,却并不简单。...
“嫂,二柱和哥他们都没回来,家里得给他们留饭,可没多余的饭给外人吃。”她是怕苏桃留下吃饭,苏桃多吃一筷子,她不就少吃一筷子了?不过说真的,这小娘皮手艺还真不坏!“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张腊梅横了王二翠一眼,王二翠瞪了苏桃一眼,低下头不敢再说话。苏桃没在意,擦了把手准备回家。“婶子,我奶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我先走了。”张腊梅没多说啥,把苏桃送到门外就回来了。...
回到家,苏桃第一时间把这事说给顾奶奶和二丫听。顾奶奶激动得眼都红了,一把握住苏桃的手。“桃桃啊!奶就知道你是个有福的,有了你,家里会越来越好的,你这几天累了,先和长乐进房去休息,奶给你做点好吃的。”顾奶奶钻进灶房去给苏桃做荷包蛋了,现在家里头生活好了不少,荷包蛋已经不算啥好东西了。只不过苏桃的手艺太好,顾奶奶觉得自己的手艺比不上苏桃,所以只能挑她做得最好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