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记忆还在,有些记忆又没有。他开始嘟囔起来,“师父跑得真快,叫我去当兵,又说我是小道士,对了,我们打仗来的,还要去边界救人……不对,我有工资、有津贴、有奖金,咦,我放在哪儿了……”...
因此转身离开时,并没有看到叶殊眸中划过的那抹阴翳。夜渐深,雨渐停。江宸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无月明朗照的夜空,心中如同乱麻一般,终是一夜未眠。叶殊的那番话始终萦绕在他心头,盘亘不去。...
可下一刻,叶殊却先脱力倒在地上,呕出一口黑血。江宸的心顿时一凝,将她扶住,却仍不愿松口:“你余毒未清,回观中养病吧,有师父和师弟们照看你,何必在我这里蹉跎。”叶殊见自己如此江宸也不为所动,哑声喊道:“我是你的师妹,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林青竹望了眼楚穆雪的神色,似乎也感到有些唏嘘。“若是江宸这个小师妹不曾下山打扰你们的生活就好了,江宸曾经对你,也定是有过真心的。”楚穆雪摩挲着茶杯边沿的手一顿,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江宸的视线顺势也落在了上面,只是这次他没有遮掩,目光反而有些欣喜和眷恋。“你还记得吗?这是当初你亲手为我编的红绳,让我每日戴在手上,我从未取下过。”他是修行之人,从不带任何饰物,第一次楚穆雪提的时候,他下意识拒绝了,但后来却想着,那是楚穆雪想送自己的东西,见物如见人,故而后来他便一直戴在了身上。...
他愣在那里,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大概仍认为,七日之后,楚穆雪会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重新与他携手共度余生。然而却不知如今,他在楚穆雪眼中只是朝堂之中高高在上,素昧平生的国师江宸。...
“是什么时候……这不可能!”楚穆雪转瞬间明白过来,眼前的人应该就是让从前的自己心灰意冷写下和离书的江宸。江宸两眼通红,只觉面前的楚穆雪,仿佛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她换下了广袖衣裙,墨发高束,鲜红的劲衣猎猎翻飞,似火浓烈,一如初见。...
李岫被尹梦娇摸得发痒,偏着头把脸蛋在肩膀上蹭了两下。心里暗想,昨晚在校门口她也不过只见了哥哥一面,就凭着那点儿微弱的路灯,竟然能看得这么仔细。“应该是……他比较像我爸,我比较像我妈。”李岫不明所以,正儿八经的回答。听了李岫的话,尹梦娇咯咯笑了。“不都说儿子像妈,女儿像爸吗?你们家怎么反着来啊。”她的肤色也不白,属于那种健康的小麦色,不过比起哥哥来,那还是白着一个度。李岫猜想,那大抵是尹梦娇...
出门的时候,西屋的窗帘还拉着。早些年李岫和哥哥年纪尚小的时候,那间屋子是她们住着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哥哥和父亲的卧室。自己则和母亲同住在东边里间的屋子里,外间就是小卖部。昨夜她睡下没多久,隐隐约约听见一点儿动静,好像是哥哥回来了。不过那细微的声响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就又恢复了安静。...
“哥,我下来吧。”李岫终于察觉哥哥踩得很吃力。“不用,不用,马上就上去了。你别动啊,小心摔着。”说话间,车子就过了坡顶。呲溜一下,滑翔伞似的就顺着下坡路滑了下去。一股凉风把哥哥身上的汗味吹进李岫的鼻孔里,酸溜溜,臭烘烘,却并不难闻。李岫身上从来没有这股子味道。她闻了闻自己的衣领,一股淡淡的肥皂味儿。母亲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家里收拾得规规矩矩,一尘不染。自己和女儿的外衣也多是七天一大洗,两...
李岫收拾好东西也跟着出了教室,和往常一样独自步行回家。操场上高三学生熙熙攘攘的脑袋瓜在月光下涌动,李岫夹在中间,只有形单影只的味道。走到校门口,李岫看见尹梦娇跟其它班两个女生正站在那棵老榕树下面掩着嘴叽叽喳喳的笑,眼睛里透着水润润的光,时不时就往人群里流连,似乎在寻找什么猎物。她见怪不怪了。尹梦娇总是最先冲出教室,最后才离开学校。几乎每个晚上都跟那几个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站在校门口那颗老榕...
“不好意思,我们在吃饭。”高铭翰放下筷子,抬起头掷地有声的对纹身男人说。他不想在李岫面前失了男人的面子,至少现在不能。“你不好意思,我好意思啊。我还没见过上海人呢。今天就想好好看看,上海人是比我们多个鼻子,还是缺条腿。”纹身男人说完,站在另一侧的黄毛哄地笑了起来。纹身男也跟着讥笑,笑声尖尖的,像被掐着脖子的公鸡。...
阿清识趣,默默转身走远了,拄在墙根儿阴凉底下抽起烟。老店下粉的速度很快,有人难看的脸色还没完全消褪,老板就端着两大碗粉送上来了。高铭翰眉头皱得紧,勉为其难的从竹筒中挑选出两只筷子,用纸巾反复擦了好几遍,方才安心似的,舒了一口气。两大碗粉摆上桌,老板赔着笑说了声:“慢用哈。”然后就急急忙忙收拾起桌子上的狼藉。李岫礼貌性的回了句:“谢谢。”抬手准备拿筷子的时候,余光瞥见了老板的脸。...
“谁知道呢。”李岫也跟着咯咯地傻笑。“你哥多大了?没上学了吗?”“哦,他22了。刚从技校毕业,现在在饭店打零工,当厨子呢。”李岫如实回答。“厉害啊,厨师呐!那做饭肯定好吃,有机会一定要尝尝。”尹梦娇又笑,这时,一抹阳光正好打在她的侧脸上,一笑,那侧脸颊就现出一个酒窝。酒窝迎着太阳,盛满光亮,若隐若现的,有一种甜到骨子里的美感。李岫不觉间就看愣了。...
女tຊ生就是这种奇怪的动物,上厕所也要手挽着手,三两成群的结伴前往。李岫是例外,她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一个人去厕所。偶尔在途中遇到崔影芝和别的女生一起,她就会主动打个招呼,然后尴尬的跟在她们身后,但依然没有人会去主动挽她的胳膊。谁知道今天竟出了意外。李岫刚摊开语文书,还没来得及研习那篇《滕王阁序》,一只手就搭上了她的肩膀。...
“你怎么会不知道,爸不是最疼你的,什么事都只跟你说。”李岫话里透着妒忌。“啧啧,说的啥话嘛。爸不疼你啊,哪次回来没给你带礼物的。”车子骑上斜坡,李崟呼哧呼哧喘起粗气,脸憋得通红,额前的青筋鼓胀得像几根蚯蚓,一直延伸到太阳穴。“给我的都是些小东西,给你的都是贵的。”李岫嘟嘟囔囔,想起那些礼物,她心里更加不平衡。...
校门口的路灯亮着,灯罩子底下一群飞蛾噼里啪啦往灯泡上撞。李岫压着头快速从尹梦娇身边经过,隐约觉得某个女生朝她背上啐了一口。李岫心里咯噔一下,很不是滋味,手脚倏地冰凉。幸好这夜够浓,路灯也不太亮,才掩去了她脸上的紫胀。李岫加快脚步,只想快点儿逃走,这时一阵叽叽夹夹的自行车声音靠近,须臾,半个轮子就亮在她脚边。她吓了一跳,惶惶的抬起头,发现竟然是哥哥李崟。...
“你不好意思,我好意思啊。我还没见过上海人呢。今天就想好好看看,上海人是比我们多个鼻子,还是缺条腿。”纹身男人说完,站在另一侧的黄毛哄地笑了起来。纹身男也跟着讥笑,笑声尖尖的,像被掐着脖子的公鸡。“我不是上海人,我只是……在上海工作。”高铭翰解释。...
阿清识趣,默默转身走远了,拄在墙根儿阴凉底下抽起烟。老店下粉的速度很快,有人难看的脸色还没完全消褪,老板就端着两大碗粉送上来了。高铭翰眉头皱得紧,勉为其难的从竹筒中挑选出两只筷子,用纸巾反复擦了好几遍,方才安心似的,舒了一口气。两大碗粉摆上桌,老板赔着笑说了声:“慢用哈。”然后就急急忙忙收拾起桌子上的狼藉。李岫礼貌性的回了句:“谢谢。”抬手准备拿筷子的时候,余光瞥见了老板的脸。...
姜欢被儿子关在柴房大病了一场,家里不能没有人主事,他就处理姜欢经营的那些铺子。没想到姜欢竟然会经商,那他之后的仕途会好走一点。但是太难了,在这个地方他变得平庸,没有家世让他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