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岁宁再傻也明白，陆淮煦对她的确是不上心。直到下班，方岁宁也没有回答陈晓梅的问题。只是她的日程表上，标红了一个日期。那是她离开的倒计时，还剩下21天。回到军区家属院，已经是晚上八点。方岁宁远远看见两道身影并肩朝大院门口走来，像是一对恩爱夫妻。可这两人，一个是她的丈夫陆淮煦，另一个是林茉谣。方岁宁眼眸颤了颤，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见到方岁宁，陆淮煦便主动上前：“岁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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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沪城军区医院。
“方医生，我听说你申请了加入甘肃的研究小组？不是说已婚人士不能参加吗？”
外科医生陈晓梅走进办公室，冲着正在写档案的方岁宁直接问道。
方岁宁手上动作一顿，却是答非所问。
“陈医生，你说，如果一个人对所有人都好，甚至比对自己的媳妇还要好，会是什么原因？”
陈晓梅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还能有什么原因，不上心呗！”
“……你说得对。”
方岁宁苦笑着点了点头，这么明显的事情，她怎么又不明白。
结婚前，方岁宁一直以为自己的丈夫陆淮煦是爱她的。
于是她放弃了专研自己医疗的工作，全身心投入家庭。
可直到一年前林茉谣的到来，方岁宁才亲眼见证，陆淮煦对林茉谣的好，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每次她一闹，陆淮煦就解释说：“老徐是为了救我死的，我想尽力补偿茉谣，你不要多想。”
老徐是林茉谣的丈夫，也是陆淮煦曾经最亲密的战友。
方岁宁一开始是信的，可是这一年来，陆淮煦不知多少次因为林茉谣而忽略自己。
方岁宁再傻也明白，陆淮煦对她的确是不上心。
直到下班，方岁宁也没有回答陈晓梅的问题。
只是她的日程表上，标红了一个日期。
那是她离开的倒计时，还剩下21天。
回到军区家属院，已经是晚上八点。
方岁宁远远看见两道身影并肩朝大院门口走来，像是一对恩爱夫妻。
可这两人，一个是她的丈夫陆淮煦，另一个是林茉谣。
方岁宁眼眸颤了颤，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见到方岁宁，陆淮煦便主动上前：“岁宁，回来了。”
方岁宁低着脑袋“嗯”了一声。
这时，林茉谣主动开口：“淮煦哥，就送到这吧，今天谢谢你了。”
“好，路上小心。”
陆淮煦朝她点点头，便陪着方岁宁一起回去。
一进屋，陆淮煦从兜里拿出好几样东西：“今天陪茉谣去了一趟供销社，给你带了些雪花膏和麦乳精。”
听了这话，方岁宁一愣，看着那些个好东西，却笑不出来。
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谢谢，你有心了。”
东西并不沉，可她的心却沉甸甸的，闷疼无比。
她都记不得，陆淮煦上一次在休假时陪她是在什么时候。
陆淮煦陪林茉谣的时间，总是比她要多得多。
夜里，方岁宁擦干头发回屋，发现平日早睡的陆淮煦还没有睡。
她隐隐意识到陆淮煦有事要和她说。
果然，下一秒陆淮煦就放下手里的书，正色道：“岁宁，我推荐了茉谣到你们院里工作，辛苦你平日里照顾一下她。”
方岁宁心一沉，喉间涌上阵阵苦涩。
又是为了林茉谣。
那些突然送给她的东西，也是为了林茉谣送的吧。
倒显得他俩才是一家人，她只是个外人。
方岁宁看着眼前的男人，沉默几秒，还是答应了：“……好，我会注意一下。”
陆淮煦一愣，看她过分平静的神情，有些不安，她似乎有些变了。
他正要开口，方岁宁却熄了灯，声音微不可查地发颤：“睡吧，我明天还有手术。”
陆淮煦定了定，也没有再说什么。
黑暗中，方岁宁眼里的心痛与难过不用再遮掩，眼底渐渐湿润。
明明陆淮煦就在她的身边，可两人的距离又好像越来越远。
这段婚姻，似乎真的就要走到头了。
第二天，方岁宁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
她没在意，只当陆淮煦又去出任务了。
收拾过后，方岁宁认真写了参加研究小组的申请书，才来到医院。
她正要去主任室递交申请，却忽然被陈晓梅叫住。
“方医生，陆营长今天亲自带过来的女人是谁啊？还特地去了主任办公室，现在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