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妍，就这件不错，你穿着肯定好看。”他离的很近，肩膀的袖子轻蹭她的肩膀而过，发油的味道则是既浓烈又刺鼻。程意绵眸底隐着一抹嫌恶，刚欲避开，就听门口处传来一道危险的声音：“王泉，你胆子不小呀。”程意绵抬眸望过去，只见一黑胖高壮的女人抱着孩子走了过来，那目光显然透着股恼意。她还来不及出声，王泉吓得噤若寒蝉，当即小跑过去，笑的讨好道：“媳妇，你这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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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意绵又羞又恼，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尽然犯着层粉意，
　　她解释道：
　　“不是的，这是别人让我做的，那衬衫也是别人买的。”
　　陆聿北轻嗤了声道：
　　“别人买的穿你身上去了？还是那么不正经的衣服别人强行套你身上的？”
　　程意绵迫切解释道：
　　“那布料是碎布料，勉强才做出那一件，我本来是想着试试看能不能穿，结果不合适就准备换，可她就想要，我不想卖，便发生那一幕。”
　　陆聿北毫不留情：
　　“不想卖留着自己穿是吧？在家穿的规规矩矩的跑店里又换一件，其实下次大可不必这么麻烦，直接穿着走到店里，还能拉不少生意。”
　　程意绵哑然，被他气的眼尾带着绯意，知道他下意识给她定为水性杨花的女子，她说什么都没用，
　　她轻咬唇瓣，倔强道：
　　“跟你没关系，反正我挣钱也是为了还你钱，然后等我娘病好些带她离开。”
　　陆聿北眸色深沉的凝了她一眼，他明明都说过只要她离开，那钱就不用还了，
　　她竟然还想着还钱，
　　他思绪有些乱。
　　程意绵则是将他推了出去，关上门，才忍不住哭了出来，太委屈了，但寄人篱下她不敢发出声音，死死咬住唇，哭的纤肩轻颤，
　　然而，只是过了三分钟，她便擦干眼泪，继续剪裁衬衫：“........”
　　管他是怎么想，
　　还是钱最实在，
　　反正两个多月之后，跟他再也不会有关系。
　　第二天，程意绵为避免跟陆聿北再次接触，早早起来，下了锅鸡蛋手擀面，
　　吃完后就躲楼上继续做衣服，直到吃完午饭，才赶去了县城。
　　李梦雅看见她，松了口气道：
　　“你可算来了，我都怕你跑了呢，早上门都没开。”
　　程意绵打开门，笑了笑：
　　“反正也没生意，刚好要给你做衣服，来回跑也麻烦，就在家里给你做的差不多了才来的，现在只差按扣子了。”
　　“我看看。”李梦雅说着就走进她店里，拽走她怀里抱着的布，抖开一看，唇角笑意掩都掩不住道：
　　“可以呀，改明以后我的衣服可都交给你来做了。”
　　程意绵是知道她的，爱美，加上一个洗头店没少挣钱，对待穿和护肤品最是舍得，
　　基本每一季都添置新衣服，有她这买衣服的能力，她和她娘应该饿不死了，
　　她眉眼轻扬：“那以后你有什么想要的款式也可以跟我说，我肯定都满足。”
　　“得，多大点问题，不过你这手艺好是好，就是缺乏见识，你应该多去那些服装厂看看别人怎么做的，然后你再模仿着改一下就成自己的了。”
　　李梦雅无心地说了句就离开了。
　　而程意绵似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她秉承着想到就干的原则，把衬衫扣子缝好，送给李梦雅后就去了南大街，
　　那一片有家女士服装厂，可却有门卫拦着道：
　　“这儿可不招工，你赶紧离开。”
　　程意绵顿在原地，不少挂着工牌的人投来异样目光，
　　不过也是，这年头想有份工作不是需要熟人推荐，就是子承父业，要么花钱买，招工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的行为太过突兀了。
　　她有些不甘心，但也只能离开，倏而，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道：
　　“你是来找工作的？”
　　程意绵回过头，只见男人有着一双眯眯眼、蒜头鼻，笑眯眯打量她的样子，颇有些猥琐的感觉，
　　她极为不适应，但考虑这可是唯一进去的机会，微微颔首道：
　　“对。”
　　王泉的目光止不住在她身上流连，勾了勾唇道：
　　“刚好我还缺个打扫办公室递递茶水的，我看你就合适，你叫什么呀？”
　　“程意绵。”
　　“小妍呀。”王泉唇角笑意更甚，带着她往厂内走。
　　程意绵喉间涌上一股反感，她蹙了蹙眉心，一言未发的跟着往厂里走。
　　里面很大，越靠近那一片厂房区域，就能听见缝纫机的转动声。
　　她跟着王泉走进去，目光流连在地上筐内扔着的一件件衣服，以及拉货工人在小推车上放着的一筐筐衣服，
　　果然，很多款式是她见都没见过的，而且连衣短裙以及半身短裙其实并不少，并非大街上穿着的蓝灰黑保守衣服，相反颜色很鲜艳，
　　她忍不住道：“这衣服还挺时髦的，在这县城能销的出去么？”
　　王泉笑着道：
　　“想什么呢，这可都是运到各地的，不过呀一般都是市级地区卖的好。”
　　两人的交谈声引来旁人注意，那些人目光明显夹杂着一抹嫌弃。
　　程意绵顿下步伐，不明所以的看了看自己穿着，并未有何不妥呀，
　　她黛眉轻蹙。
　　王泉催了声道：
　　“赶紧进办公室，我今天先给你讲一下要做的事具体细节，明天你再算正式上班。”
　　程意绵跟着进了办公室，随着门被关上，她规规矩矩的站一旁，王泉用那黏糊糊的眼神打量她，开始介绍着。
　　而一门之隔的办公室外，却是议论纷纷了起来。
　　“这就跟着进去了，要是让他媳妇知道，也不知道得被打的有多惨。”
　　“这种女人一看就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现在厂里花钱都进不来，还带人进来，怕是干啥的一目了然。”
　　“那可不，不过你放心，待会他媳妇保准闻着味就来了，这厂里可都是她眼线。”
　　办公室内，程意绵并未知晓这一事，但是面对王泉滔滔不绝讲述他的成就以及家庭情况、财富，不知道的以为在相亲呢，
　　她面上浮现无语，急忙打断道：
　　“那个，我想买几件厂里的衣服上班穿行么？”
　　王泉眼睛都恨不得黏她身上道：
　　“行，当然行，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程意绵跟着他来到仓库，一排排钢铁货架标注的特别清晰，
　　旁边还有不少人正在打包装，程意绵挑挑拣拣看了会，发觉还真是够时髦的，其中竟然不乏红裙和红色半身裙，
　　她拿在手里看了下，觉得就这么鲜亮的红颜色，不是结婚当天穿，走在这个县城，都铁定得挨两声骂。
　　王泉凑到她身旁，笑眯眯道：
　　“小妍，就这件不错，你穿着肯定好看。”
　　他离的很近，肩膀的袖子轻蹭她的肩膀而过，发油的味道则是既浓烈又刺鼻。
　　程意绵眸底隐着一抹嫌恶，刚欲避开，就听门口处传来一道危险的声音：
　　“王泉，你胆子不小呀。”
　　程意绵抬眸望过去，只见一黑胖高壮的女人抱着孩子走了过来，那目光显然透着股恼意。
　　她还来不及出声，
　　王泉吓得噤若寒蝉，当即小跑过去，笑的讨好道：
　　“媳妇，你这怎么来了？”
　　张芳睨着程意绵道：
　　“再不来，省的你被哪个小浪蹄子给勾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