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得她忙掏出手帕捂住嘴。桑时鸢放下筷箸，给她倒了一杯茶。“我就是想查一篇典籍，却未能在文昭馆翻到。”“你入宫时间比我要长，应该知道得比我多罢？”罗云香顺好了气，见桑时鸢目光殷切的望着她，到底还是没有藏住话。“若是普通宫女或是女官想入外廷书院借阅书籍，必然不可能。”“但大人掌管内廷书馆，想翻阅一些典籍倒是可以和那边的主簿去商议。”“只要……给的足，还是可以通融一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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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是菜色不合口味吗？”
“怎么迟迟不动筷子？”
她这一犹疑，却是引起了罗云香的不解。桑时鸢忙让她也坐下一起吃。
“这么多菜我也吃不完，你还未用膳便一同吃些吧。”
她的品阶比罗云香高，又是她的顶头上司。
她如此说，罗云香自然欢喜。谢过又谢，才又添了一副碗筷，挨在小几上坐了三分之一。
桑时鸢一边用膳，一边回想着太虚幻境中的事。
良久，她试探性的问罗云香。
“你知道，如果我们想去外廷书院查阅经史典籍，需要怎么做吗？”
罗云香显然没有料到桑时鸢会问出这么个大胆的问题。
“咳咳——”
呛得她忙掏出手帕捂住嘴。
桑时鸢放下筷箸，给她倒了一杯茶。
“我就是想查一篇典籍，却未能在文昭馆翻到。”
“你入宫时间比我要长，应该知道得比我多罢？”
罗云香顺好了气，见桑时鸢目光殷切的望着她，到底还是没有藏住话。
“若是普通宫女或是女官想入外廷书院借阅书籍，必然不可能。”
“但大人掌管内廷书馆，想翻阅一些典籍倒是可以和那边的主簿去商议。”
“只要……给的足，还是可以通融一二的。”
得了消息，桑时鸢决定一刻也不耽搁，今夜便去外廷书院借阅。
张晚意身家丰厚，如果能用银子解决问题，那就根本不是问题。
……
锣鼓更响过三声，桑时鸢趁着夜色悄然来到外廷藏书馆，史馆书库。
“司簿大人，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你千万要抓紧，若被人发现了，你我都是人头不保。”
说话的这人，外廷书馆的五品主簿。
书馆是个油水很不足的清闲部门，他这个主簿也是两袖清风，穷得叮当响。
而内廷书馆的女官想同他借阅几部经史看看，他也想收点银子补贴家用。
两人一拍即合。
“主簿大人，您放心，我省的。”
桑时鸢将一大包银子塞到袁主簿的手上，然后提着油灯，一溜烟就进去了。
别的地方她也不看，直奔梦境中最后那排书架。
《帝王本纪》、《四夷志》、《资治通鉴》、《史记》、《汉书》……
果然，和太虚幻境里摆放的位置一模一样。
桑时鸢急切求证梦中的那些是真是假，于是更加快了脚步。
终于，她看到了那列放在最高处的《大昭起居录》。
她颤抖的抽出最后那一本，翻开书页，将油灯映照过来。
——纸上字迹和太虚幻境中，一模一样。
“肇庆三十二年三月初三，三皇子裴晏行于平南关斩杀肃帝，大败离国，凯旋而归。”
“帝悦甚，大赞其有勇有谋。赐王宅一座……”
桑时鸢此刻终于确信，梦中所见的一切都是真的。
裴晏行，自小便存着荡平离国的抱负。
他在平难关亲手斩杀父皇，他亲自参与了那场连破十城，一日灭国的战役。
父皇因他而死，哥哥因他而死，离国因他覆灭……
而我，却对杀父仇人感恩戴德，情根深种。
为他出生入死十年，无怨无悔……
“砰——”
油灯跌落在地，灭掉了。
桑时鸢吓了一跳，幸好没有烧起来。
门口已经传来袁主簿的问询。
“司簿大人，发生何事了？找到你要的书了吗？”
桑时鸢正要回答，脖颈上却突然一凉。
紧接着一个鬼魅的身影贴上她的后背，她余光瞥见匕首的冷冷的寒光。
“姑娘夜入史馆书库，意欲何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