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牧野，你是不是疯了？！”“肯定是这个骨灰盒的问题，你把它给我！”他揪着靳牧野的衣领，伸手又要去抢，靳牧野却俨然失去了神志。两人扭打起来，靳牧野的目光涣散，嘴里却一直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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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后的第三天，靳牧野待在家里，依旧精神不济。
韩昇看着茶几上一口没动的食物，皱紧了眉头。
“靳牧野，你的傲气上哪去了？”
“为了一个女人，你连饭也不吃？你还是那个带着我们创业的牧哥吗？”
“你跟我出去，你信不信，只要你往那一坐就有人主动贴上来。”
“就因为许熙染，你在这茶饭不思，太掉身份了。”
他几近强硬地要从靳牧野怀里抢走那只骨灰盒，却被靳牧野一拳打在嘴角。
“别动她！”
像是触碰到了龙的逆鳞，韩昇头一次被靳牧野打在地上。
头晕目眩的，他的嘴里泛着血腥味，怒气也随之升起来。
“靳牧野，你是不是疯了？！”
“肯定是这个骨灰盒的问题，你把它给我！”
他揪着靳牧野的衣领，伸手又要去抢，靳牧野却俨然失去了神志。
两人扭打起来，靳牧野的目光涣散，嘴里却一直说着。
“还给我……把她还给我……”2
这个样子，更像是精神出了问题。
韩昇看着他一直抱在怀里的骨灰盒，怀疑是有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靳牧野。
毕竟，靳牧野和他相识以来，就从来没有过这么失控的时候。
更别提动手打他，像疯子一样呢喃。
他松开手，靳牧野果然就不管他了，只顾着抱回那只骨灰盒。
见此情景，韩昇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于是他当天就去找了寺里有名的大师。
第二天，韩昇带着靳牧野去了寺里。
满是香火气息的寺庙里，抬头就是塑了金身的佛像，在一众烛火的映照下显得十分庄严。
僧人们坐在蒲团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木鱼，手中的念珠拨动，嘴里念着寻常人听不懂的梵文。
靳牧野就在这经文声中抱着许熙染的骨灰盒盘腿坐着。
闭上眼睛，世界是一片黑暗，可是有关许熙染的一切在他脑海中却变得更加清晰。
十年的光阴在他眼前播放，从那句“以后我来保护你”开始。
到高考后，他对许熙染说的：“我们考同一所大学，我陪你从校服到婚纱。”
还有大学毕业，他和家里人闹翻，对许熙染坦白要去深圳自主创业。
“我不想异地恋，你陪我去，等我事业有成就把你风风光光娶进门。”
那时他的承诺信誓旦旦，却已经不如少年时期那般真挚。
可是许熙染还是一如既往地相信他，带着东西就跟他来到了陌生的城市。
后来的画面里，他出入各种高级会所，许熙染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在家里独守空房。
他和各种女人推杯换盏，许熙染在家研究各种适合他的菜谱……
刺目的画面让他难以接受，靳牧野头痛欲裂，却怎么也无法睁开眼睛。
直到悠远的钟声响起，各种声音都如潮水一般褪去，靳牧野的头脑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
“这位先生，您和逝者在这世间似乎还有缘结未了，敢问您和逝者是什么关系？”
靳牧野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清澈的双眼。
面对大师的问题，他想了许久，最后落下几个字。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手心发紧，靳牧野的心跳很快。
因为，在这漫天神佛的面前，他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