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灵看着母亲如今卑微的模样，心里酸痛：“娘，是我对不起你们。”母亲哭着抱住了她，“灵儿，只要你还活着就好，你父亲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你失踪的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你，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啊！”“我的女儿，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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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灵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如今恨死了季家还有我，根本不会听我任何的解释，也听不进去，他说，是我爹联合北辰侯府陷害了司徒元帅，我不信，但那又如何，我，没有能力给父亲翻案。”

司徒重元对她，早已经没了感情，她何必再让自己做那个活在回忆里的可悲女人。

季灵叹了口气，自嘲轻笑道：“轻絮，我和司徒重元……再也不可能了。”

过去的季灵，活泼爱笑，如今的她，只剩下满身荆棘，风霜疲惫。

柳轻絮从没想过，她消失的这几年，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红袖坊接伯母。”

“不行，再过一个月你就要和陆公子成亲，我不能让你冒险，听我的，轻絮。”

她为柳轻絮能和意中人结合而感到高兴，如此紧要的关头，她怎能忍心破坏，“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我更加希望的是能看到你幸福。”

……

翌日，季灵跟柳轻絮要了一套男装，十四岁那年她们曾一起乔装前去偷看过汇丰楼斗诗，没想到当初的衣衫还能穿，看样子这几年她个头根本没长多少，还是那么的瘦弱，好像风大一点都能把她刮走似的。

柳轻絮道：“此去小心，多加保重。”

季灵浅浅一笑，“陆家那小子若敢欺负你，天涯海角我必赶回来要他好看。”

红袖坊。

季灵的大手笔吸引到了管事嬷嬷，闭门谈了好久，最后用一箱金子换回了季夫人的自由。

管事嬷嬷还是十分通情达理的，安排了一辆马车停在偏僻的后巷，等母女俩见面之后便护送她们出城。

还蒙在鼓里的季夫人突然被几个大汉带往后巷，难免心惊，犹犹豫豫的走着。早已等在那里的季灵一看到母亲，飞奔了上去，一把扑进母亲怀里，“娘，我回来了。”

女人听到了她的声音，手一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灵儿，我的灵儿……”

从前季夫人一直被丈夫宠着，四五十岁也像二三十一样，季荣曾打趣过她们，不像母女倒像是一对姐妹花，当时季夫人还骂丈夫，老不正经的。

而如今的她，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几岁，手粗了，背也佝偻了。

季灵看着母亲如今卑微的模样，心里酸痛：“娘，是我对不起你们。”

母亲哭着抱住了她，“灵儿，只要你还活着就好，你父亲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你失踪的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你，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啊！”

“我的女儿，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我们要尽快出城。”季灵扶着母亲的手将她带上马车，朝赶车的人点头示意，放下了帘子。

马车缓缓的前行，季夫人心下不安，握着季灵的手紧张的问，“发生了何事？”

季灵并不想把那些烦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母亲担忧，简单的讲自己回来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现在不走，以后可能都走不掉。

联想到丈夫的案子，季夫人抹了抹眼角边的湿润，季荣曾告诫过她，好好活着，别为他报仇。

其实季荣心里明白，自家夫人这软弱的性子离了他肯定过得不好，这句话也是想借夫人的口传达给失踪三年的女儿，直到死前季荣都坚信季灵还活着。

“灵儿，你瘦了好多，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她摇了摇头，逞能苦笑：“我没事。”

季灵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停留，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的知道一件事，“娘，当年害司徒元帅的人，真的……真的是爹爹吗？”

听到这个名字，季夫人攥紧了手指。

“一年前，司徒重元在边境立了功，陛下大喜，免了他的流放之罪招回京封赏，不久后他突然带人封了季家，抓走了你父亲，说要血债血偿，你爹当时也是懵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后来，行刑前，我去见了你爹最后一面，他也只是让我好好的活着，不要为他报仇。”她轻轻拨开挡住女儿脸颊的长发，劝道：“别再想那些事了，也不要再找司徒重元……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在乐坊的日子，她总是被安排做最重最脏的活儿，时不时还要挨一顿鞭打，都是司徒重元在暗中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