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份病历——“患者沈悠然，诊断确为中度抑郁症，且有加重趋势，需要及时治疗，否则患者的空间认知能力将会退化……”季锦川整个人如置深渊，痛苦全都梗在了喉咙。再往后翻，却只有一张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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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锦川愣住。

东西？沈悠然留给他的？

他再没细想，起身拿过外套就往外走：“我现在就过去。”

按照地址找过去时，房门打开，却不见房东人影。

季锦川迟疑地走了进去。

屋子并不大，和别墅比天差地别，他无法相信沈悠然离开之后就住在这样一个简陋的地方。

桌子上摆着她的东西，季锦川走过去拿去，细细摩挲。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女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季锦川？”

房东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想到沈悠然和自己说过的那些事情，眼底似乎划过一抹讥诮。

“是。”季锦川点了下头，“柠柠她给我……”

话没说完，房东手臂一弯，将手里的文件夹递过去：“她给你的，好好看看吧。”

季锦川接过，手指却轻颤了下。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捏着文件夹竟有些不敢打开。

半晌，季锦川咽了咽干涩的嗓子：“她……是什么时候拜托你交给我的？”

女人靠在门上点了支烟，露出点冷笑。

“一个月前，她说如果28号那天她没回来，房子就不租了，这些东西随便我扔，但文件夹要给你。”

季锦川怔在原地。

为什么沈悠然在一个月前就和房东交代这些事情？

就像是……她知道自己会死在28号这天！

季锦川背脊一凉，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犹豫片刻，他解开文件夹上的绳子，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在看清内容的那一瞬间，季锦川四肢一僵，仿佛被狠狠扼制住了心脏。

那是一份病历——

“患者沈悠然，诊断确为中度抑郁症，且有加重趋势，需要及时治疗，否则患者的空间认知能力将会退化……”

季锦川整个人如置深渊，痛苦全都梗在了喉咙。

再往后翻，却只有一张支票。

上面的数额很清楚，一百万，是他离婚后给沈悠然的那张！

大脑轰的一下爆炸开来。

沈悠然最后留给他的，只有这个？

季锦川死死盯着支票，眼眸中有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悲伤和歉疚。

他无力地靠在墙上，头深深垂下：“她的东西我可以带走吗？”

房东顿了下，语气讽刺：“拿走东西又什么用，人也回不来了。”

季锦川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攥紧。

他嗓音沙哑：“是啊，她回不来了……”

房东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点奇怪。

原本在知道了沈悠然的经历之后，她觉得季锦川就是个抛弃妻子背叛家庭的渣男。

可他脸上痛苦的神色，不像是装的。

她看不懂，觉得烦躁地摆了摆手：“我留着也没用，你想要就拿走吧。”

说完，她转过身。

刚要离开，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谢谢。”

房东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面色悲伤的男人，最终什么都没有再说。

她走之后，季锦川将沈悠然的东西都收拾到箱子里，抱着离开。

他小心翼翼，就好像怀里抱着的是多珍贵的东西一样。

回到车上，季锦川看着副驾驶座上那一箱沈悠然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头却陡然疼了起来。

意识模糊之间，他恍惚看见了一道身影。

她穿着白裙子向前跑去，又回身向自己招手。

季锦川咬着牙费力地伸出手臂。

“柠柠，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