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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鸢裴珩
主人公是乔鸢裴珩的小说是一本非常优质火热的小说,小说书名是《乔鸢裴珩》,推荐大家阅读。
作者:乔鸢 状态:连载中
类型:短篇言情
乔鸢强自镇静,悄悄踮起脚尖,从镂空的窗格探眼瞧去。就见董兴将一个宫女按在墙边,一面胳膊乱挥,一面骂骂咧咧,正想把那挣扎的小宫女拦腰扛起。他显然是醉得厉害了。...
精彩章节
太极殿内,皇亲贵戚齐聚一堂,觥筹交错,靡靡之乐绕梁不止。
裴珩坐在席间,漫不经心地摩挲着酒盏杯沿,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他稍稍支起眼皮,就见贵妃端坐在上,下首一位身着丁香色衣裳的年轻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肤白唇艳,容貌夺目,正悄悄打量他。
裴珩唇角勾起极淡的笑意,垂下眼,轻啜了一口玉液酒。
辛辣烈酒灼着咽喉,令他心里生出两分不快。
他正要起身离席,却见两道身影朝自己走了过来。
“臣弟敬皇兄一杯。”谢明瑾行在前面,身后是那位丁香衣裳的女子。
谢明瑾浅浅笑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侧开身子,让女子上前,笑道:“表妹,皇兄杯盏已空,不如你为他斟一盏酒?”
女郎莲步款款上前,腰间环佩叮当,发髻金灿的步摇却十分稳当,颇有大家闺秀之范。
“霜玉见过太子殿下。”连嗓音亦是无可挑剔的温婉大方。
裴珩终于掀起眼帘,缓缓看向她。
裴珩淡淡应了声,徐霜玉见他并不看自己,眼底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上前抬起皓腕,执起玉壶斟酒。
只是那清冽酒酿还未盈满酒盏,就见裴珩拂袖正欲离去,竟是半分面子也不给。
徐霜玉面色有些慌乱,思及姑母所教,不由得轻轻拽了下裴珩的袖子。
她眸光莹亮,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鼓起勇气道:“殿下醉了,夜深寒重,霜玉陪您同去醒醒酒……”
裴珩略显不耐,不动声色抽了袖摆,唇边却是笑意渐浓,“孤要去捉拿刺客,徐姑娘当真要跟着?”
徐霜玉对上他冰凉的眼神,只觉得寒意从头顶直蹿心底,不免打了个冷颤,只得愣愣不动。
裴珩从正殿离开后,一瞬收了笑,命人端了冷水过来。
他将修长的十指浸在冷水里,反复搓洗,确切地说,是擦着手腕染上的一点香气。
“天这样冷,小人给殿下弄些热水可好?”长顺小心问道。
裴珩垂眸不语,十指浸在冷水里许久,直至指节通红,才漫不经心接过帕子,细细擦拭干净。
——自徐霜玉靠近过来,他便觉得她身上的香气浓烈得让他反胃。
长顺犹豫了片刻,想起掌印陈全的透露,轻声道:“听闻,贵妃娘娘想为殿下早日择妃呢。北疆战乱未平,难为他们还有心思想这出。”
裴珩蓦地面色沉了下去,脸色铁青,唬地长顺忙低了头,不敢再吱声。
他迈步出来,便见一个暗卫自阴影里上前禀告,“殿下,出事了……”
裴珩眯起眼,抬眼望向太极殿,又慢慢转向永宁宫的方向,眸色微沉。
当初,先帝诸多皇子皇女,皇帝并非是最受宠的。长公主去世后,先帝一夜白头,日薄西山,却迟迟没有立储,最后是徐家、卫家、姚家、陆家合力把皇帝送上了皇位。
狡兔死走狗烹,眼见皇位稳固,皇帝自然迫不及待。先是寻了借口,将对他有异议的左相沈晏清满门处斩,扶徐瞻上位。
后又将右相姚颂宜罢官贬斥,并赐死了姚相之女姚皇后,而今终于轮到了卫家。
但,裴珩却觉得这样太乏味,他不喜欢粗暴地对待猎物。
顶级的捕猎者,通常是隐匿在黑暗中隐忍不发,将密织的网越收越紧,最后慢慢地享用猎物挣扎时的恐惧,获得极致的快感。
比如他。
寒风朔朔,廊下的宫灯晃荡不止,光影落在裴珩精致的五官上,裂成破碎的光斑,映衬得他眸底泛起光怪陆离的光来。
月黑星稀,满庭寂寥。永宁宫各处门窗紧闭,黑黢黢的没有一丝光亮。
乔鸢眯起眼,迎着冷风,望着遒劲古木后半隐半现的宫殿。
蜿蜒的虬枝张牙舞爪十分可怖,甚至连那檐下漆黑的雀替都像活过来似的,阴恻恻地盯着她。
乔鸢脸色微白,看向宝枝。
却见宝枝神色如常,低声道:“永宁宫原先是长公主的居所,她去世那年,此处突发大火,后来就再也没人住了。姑娘别怕,后殿紧邻着一条隐秘暗道,姑娘可以从那里出去。”
乔鸢这才平缓些心绪,脚步顿了顿,抬步往后殿走。
沉沉夜幕中,她目光扫过死寂的大殿,莫名有些伤感。
当年先帝最看重的便是长公主,甚至当着朝臣的面说她有“帝王之才”。若非长公主芳华早逝,现如今坐上龙椅还指不定是谁呢。
到了后院,还未走近后殿,就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啜泣声。
闻声,二人皆是脸色一变。
乔鸢眉心蹙起,将声音压得极低,“有人在哭,像是……女子的哭声。”
宝枝听了一会儿,抓住了她的手,安抚道:“姑娘莫怕,此地荒芜许久,常有宫婢或是内宦受了委屈躲这里哭泣……要不,奴婢去看看?”
乔鸢轻轻颔首,又摇头说:“我随你一起去吧。”
行至宫墙边,果然听见女子的哭泣声清晰可闻。二人又趴在窗格处,侧耳倾听了片刻,分辨出是个小宫女的哀求声。
乔鸢略略皱眉,却在这时,忽地听到了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浓烈的酒气飘过来,熏得她秀眉越蹙越紧。
“爷怜惜你,本就是你的福气!怎么,竟还委屈上了?别给脸子不要!”
这声音分外耳熟,乔鸢心下惊骇,小脸顷刻间变得煞白——
墙外之人,竟然是董兴!
他今夜应当是进宫赴宴,可怎会出现在永宁宫附近?
乔鸢强自镇静,悄悄踮起脚尖,从镂空的窗格探眼瞧去。
就见董兴将一个宫女按在墙边,一面胳膊乱挥,一面骂骂咧咧,正想把那挣扎的小宫女拦腰扛起。
他显然是醉得厉害了。
乔鸢心一下揪紧。
董兴醉酒后能做出多离谱的荒谬行径,她最清楚不过。
三年前的上元节,乔鸢为了替远征的父兄祈福,决意去河边放灯。
正是那晚,她遇到了醉酒的董兴。
彼时河滩上挤满了放灯的人,她急得跺脚,提着荷花灯四处张望,只得往下游一直走。越往下走,越是人影寂寥,等回过神来,已经和姐妹走散了。
刚想回头,一个浑身酒气的身影从林子里踱步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自然不肯就范,惊恐地看见董兴挥剑砍伤了她的侍女,鲜血乱溅在她的裙摆上。
再后来,侍女的尖叫声和董兴的怒喝声交织传来,鞭笞着她没命地跑。
原以为自己仗着家世显赫,不必理会这些世家公子哥,可她没想到董兴竟会这般不择手段。她跑在寒风里,巴掌大的小脸满是泪痕,又冷又怕。
直至她躲去了那间小屋,猛地冲进了少年的怀里……
墙外的哭泣声打断了乔鸢的思绪。
她垂下眼帘,微微动了动手腕,终于收拢了僵硬的手指。
宝枝悄悄捏了下她的胳膊,“姑娘,咱们快走罢,若叫他发现了……”
乔鸢攥紧了衣襟,面色越来越白。
从前,她有父兄撑腰,有姨母护她。故而她敢在事后揭露董兴的丑恶行径,令他三年不敢再出现在自己眼前。
而今,她已经不再是备受追捧的公府千金,甚至连自己的命也攥在别人手里。
她得罪不起董兴,更得罪不起他身后的徐家。
更何况,她是在逃命。
可那小宫女求饶的哀泣声,一句一句扎进她耳朵里,刺得耳膜嗡嗡地痛。
乔鸢咬紧了唇。
宝枝心底叹气,外面的小宫女需要的并非是一时意气,若救了她,等着她的是更严苛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