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愣了瞬，受宠若惊。这是第一次李言易五年来用这般温和的语气同她说话。她脸上浮起久违的笑容：“停了，妖界的冬天总是长些，不过冬天之后就是春天，总让人有些期待。”看着顾思澄澈的眼眸，李言易胸口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砸了下：“你喜欢春天？”顾思微垂眼帘，语气温婉：“春天代表着希望，那些不好的事情，都会随着冬雪消融而渐渐变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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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毒的威胁让顾思心一紧。

阿应……

看着顾思迟疑的神色，白南烟眼神一凛：“你应该明白，我随时可以让李言易杀了那只畜生。”

是啊，她不仅能让李言易杀，她也可以自己出手。

想到阿应，顾思袖中的手慢慢握紧。

良久，她闭上双眼，涩涩开口：“之之。”

“你写给我看。”白南烟很谨慎，她怕出了差错。

顾思伸出手，在雪地里一笔一划地写下。

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她却像用了一千年的时间。

白南烟看着她纤细的手，用尽全身力气踩上去，使劲碾了几下。

顾思疼的闷哼一声：“白南烟，你……”

“算你识趣，滚回你的偏殿去。”

白南烟高傲地扬起下巴，转身离去。

雪一片片落在顾思身上，冷意入骨。

这是最后的仅存于她和李言易的秘密，也被白南烟知道了。

那他们之间，还剩下什么呢？也许，再难回到从前了。

顾思眼眶泛红，好半天才站起身，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与星殿。

次日。

雪停了，顾思洗漱好后去寻李言易。

旋阳殿。

李言易正在阅批文书，玄木桌上堆着厚厚一沓。

他似是遇到了难事，眉目紧锁，即便察觉到她的到来，也没什么动作。

顾思扫视一眼，不见白南烟才松了口气。

她默默上前，拢起袖子为他研墨。

她身上清冽的雪气混着千年墨的气息钻入李言易鼻尖，使他的疲惫感消散了不少。

莫名的，他不反感顾思的靠近，反而让他觉得很安心……

不该有的情绪让李言易眉头拧的更紧，却也将视线放在了顾思脸上。

她和白南烟长得完全不像。

可能是因为常年不外出，肤色是一种少见太阳的白，眼珠像琉璃一般黑，眉目如画，精鼻巧嘴，哪怕在六界中也是个出挑的美人。

李言易突然问了句：“外面雪下的大吗？”

话落，他眼底路过丝懊恼。

顾思愣了瞬，受宠若惊。

这是第一次李言易五年来用这般温和的语气同她说话。

她脸上浮起久违的笑容：“停了，妖界的冬天总是长些，不过冬天之后就是春天，总让人有些期待。”

看着顾思澄澈的眼眸，李言易胸口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砸了下：“你喜欢春天？”

顾思微垂眼帘，语气温婉：“春天代表着希望，那些不好的事情，都会随着冬雪消融而渐渐变好的。”

察觉到她意有所指，李言易没有再问，漠然的目光回落到手中的文书上。

四周一沉静，除了风声，便只有翻书的窸窣声。

看着李言易的侧脸，顾思竟有些想流泪的冲动。

恍惚间，好像过往的那些好像伤害全都随着炉中熏香一缕一缕地飘散了。

眼前的男子，依旧是当年那个眼中只有自己少年。

要是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就在顾思沉浸在这片岁月静好时，妖侍同无神情焦急地跑进来。

“禀告殿下，群臣有要事禀报，请殿下移驾正空殿！”

闻言，李言易脸色瞬变。

他倏然起身，朝顾思扔下句“你先回去”便离开。

长袖拂过案角，几本文书被挥落在地。

顾思望着李言易离去的方向，心头划过抹些许失落。

她俯下身，捡起掉落的文书。

当捡起最后一本时，顾思呼吸猛地一窒。

上面赫然写着：择日攻打狐族，统一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