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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挽贺清桓
《顾南挽贺清桓》这本书反复看了几遍,后面一度想放弃,但情节还是吸引了我,作者顾南挽文笔很不错。故事内容给人大气有不失柔情,以感情为主线。
作者:顾南挽 状态:连载中
类型:玄幻科幻
顾南挽虽然是松河市ʝ 人,距离上次返乡也已经有几年。这座被遗忘在中国北方的工业老城依旧衰颓破败,仿佛一位半身入土的垂暮老人,干燥凛冽的北风是老人枯嗓溢出的深沉叹息。 行至半路,金鸿发嫌车里气氛实在太闷,顾南挽又是不爱言谈的性格,他便打开音响,放起最钟爱的贝多芬第九交响曲。...
精彩章节
刑事组里人尽皆知,顾南挽从不代理性侵案件。
坊间传闻是她早年刚入所的时候接过一起性侵案,当时和委托人闹得不太愉快。至于其中细节,由于年头久远无从考证,外加顾南挽本人从不解释澄清,已经传出了大大小小五六个版本。
有人说是委托人不肯配合,多次隐瞒案情欺骗律师。还有人说,委托人性情恶劣,连律师都敢调戏,一口一个“美女”惹怒了顾南挽。
其实不止顾南挽,很多律师接案都有自己的一套判断标准,刑事律师尤甚。毕竟刑案关乎委托人的自由甚至生死,性侵案件更与名誉清白紧密关联,份量远远超过一纸合同所记载的律师费用与权利义务,接或不接都是律师的自由。
何况刑事组里十几号人,又不是非她不可。
“你还别说,这次真就非你不可!”崔海峰说。
顾南挽纳闷:“金律师点名要我参办?”
“这事儿也不能怪老金,主要是委托人那边希望能有一个资深点的女律师参与。这类案子你也知道,万一碰上个女检察官、女法官,男律师来辩护是很招嫌的。老金挑来挑去,还就数你最合适。”
崔主任倾身去拿咖啡,顺便将委托人的身份低声透露顾南挽。
顾南挽惊讶之余,也算明白了崔主任亲自出面游说的理由。
涉案男方名叫唐智博,滨江本地人,五年前与妻子林麦共同创立了一家名叫“智麦”的农业机器人公司,深耕无人驾驶与智慧农业领域,为当地农企提供科技化的无人作业管理方案。
公司一度发展不错,在高新技术人才紧俏的东北地区堪称一颗明星,不仅获得了当地政府的大力扶持,也受到了行业内的重点关注,先后几轮融资累计超四亿元,相应的法律服务全部都是海诚在做,绝对算得上是海诚所的优质客户。
几天前,唐智博出差到了邻市松河,同那边的一家农机厂洽谈业务,受客户招待吃饭、喝酒、洗浴一条龙。次日,随行女下属即报警,指控唐智博趁其醉酒实施性侵。
不止如此,这位女下属还于报警当天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整理后发布微博,配图警方受案回执,声泪俱下地控诉某科技公司总裁“唐某博”的恶劣行径,很快引起千条评论与万次转发。
松河当地公安立即展开调查,就地拘留了唐智博。
企业创始人身陷性侵官司,不仅要担心社会上的负面舆情,更怕给公司造成实质不利影响,直接导致未来融资乃至上市受阻。
但从另外角度来看,为了能够争取无罪,他们当然也舍得花大价钱,不惜一切代价,只为摆平纷争。
“报酬可观是一方面,主要还是赢得客户信任。”崔主任就着一杯咖啡语重心长,劝导顾南挽,“而且我看这个案子在网络上的关注度很高,也是你打造个人品牌很不错的机会,应该好好把握。”
做律师的案源为王,道理顾南挽自然都懂。未来她想要晋升高伙,创收就是第一道考核指标——还有崔主任和金组长的投票支持,同样至关重要。
许是看出顾南挽还有犹豫,崔海峰索性以退为进:“这样,你要是实在不想参与,就配合挂个名,露个脸,跟着老金过去会见一下,具体工作还是让老金那边来做。也算满足一下客户提出的要求,卖我老崔一个面子。”
主任亲自出面游说,再不答应就成了不给面子。话都讲到这个份儿上,顾南挽哪怕再不想接也难找个体面的借口,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
自从接下唐智博的案子,顾南挽就有些心神不宁。
夜里,她收拾好出差行李,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明天会见当事人时究竟应该如何表现,才能免于暴露她对性侵案件嫌疑人的天然偏见和深深厌恶。
凌晨时分,窗外开始飞雪,夜空泛起暗红,墙壁上的挂钟嘀嗒、嘀嗒,好似慢了半拍,让这本就枯寂漫长的冬夜永远等不来黎明。
梦魇像是泥沼之中伸出的无数只手,抚过顾南挽不安的睡颜,扼住女人纤细的颈项,握住柔软绵白的胸乳。泥沼散出阵阵腥臭,却又偏爱光滑细腻的肌肤,渴求亲近,染指掠夺,将每一寸圣洁美好都涂抹上最污秽的泥浆。
泥浆灌入口鼻,带着一个腥臭到令人窒息的吻,顾南挽有些透不过气,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下意识去推压在身体上的重量,扒开那只扼颈的手,却只勒住自己的咽喉。
双腿被人粗鲁分开,泥浆自膝弯向上蔓延,触感黏腻得令人作呕。防线崩塌,强烈的屈辱感钻心蚀骨,支离破碎的灵魂快要出窍,却也只能停在半空,看着自己仿佛一摊烂在沼泥之中的腐肉。
“姜姜,没事了啊,你转过来看看我……”
不知哪里来的声音,又在喊着谁的名字,一遍遍的,很烦很吵。肩膀被人握住,是干干净净的一双手,宽厚有力,带着温度,可是她的衣服好脏,她也好脏。
“你别碰我。”
她多懦弱,只敢跟他讲那样的话,却在罪恶面前发不出半点声响。
“姜姜……”
“我说你别碰我!”
顾南挽忽地惊醒,额头铺满冷汗,胸口剧烈起伏,一时间竟不知身在何处。
半晌,手机闹钟叮铃铃地响起,六点钟整。
窗外天还没亮,下了整夜的雪已经停了。
当日一早,顾南挽即随刑事组组长金鸿发开车前往邻市松河。
顾南挽虽然是松河市ʝ 人,距离上次返乡也已经有几年。这座被遗忘在中国北方的工业老城依旧衰颓破败,仿佛一位半身入土的垂暮老人,干燥凛冽的北风是老人枯嗓溢出的深沉叹息。
行至半路,金鸿发嫌车里气氛实在太闷,顾南挽又是不爱言谈的性格,他便打开音响,放起最钟爱的贝多芬第九交响曲。
金律师人如其名,“鸿发”二字当之无愧,据其自称还是满清皇族后裔,从头到脚就是一个贵气。
男人四十出头的年纪虽然已经有些发福,但不邋遢也没摆烂实属难得。金律师一头浓密秀发被发胶牢牢保护得纹丝不动,黑貂、西裤配一双锃光瓦亮的皮鞋,手里经常搓着两个盘包浆的核桃,大金镏子永远戴在食指,彰显自己的黄金单身汉人设。
两人抵达松河市看守所,距离预约会见当事人的时间还有一个钟头,正好赶上午饭时间,便打算先吃个饭,再把会见时的分工商量一下。
看守所周遭空旷荒凉,金律师开着他的大奔七扭八转,总算在邻近村口找见一家条件简陋的刀削面馆。
面馆里头空间不大,光线昏暗,此时只有一个闷头吃面的男人。顾南挽找了个靠里面的位置,一张方桌配两条长木板凳,桌面像是镀了层油膜,黏糊糊的擦不干净。
店里没有菜单,面就只有两种——带肉的和不带肉的。小菜十元一碟自取,能摞多高全凭个人本事。
顾南挽去吧台点了两碗牛肉面和两碟小菜,回头就见金鸿发正在往长板凳上铺餐巾纸,又拿热水把所有碗筷都烫了一遍。顾南挽见怪不怪,只是蓦地想起这位“皇族后裔”好像不吃葱姜蒜也不要香菜,赶紧又跟吧台小妹叮嘱了一遍。
唐智博的案子因为还在侦查阶段,没有案卷,两人获得的信息有限,今天过来主要是向当事人了解一下案件经过,再看看有没有突破点。
“待会儿主要我问,你来记录,有什么想法出来商量,千万别跟唐总起冲突。”毕竟是连崔主任都捧在手心里的优质客户,金鸿发自然不敢怠慢。他也知道顾南挽那个脾气,乙方做得堪比甲方,遇见看不惯的客户,撂冷脸也不是一次两次。
“放心。崔主任说了,我就是来凑个数。”顾南挽挑起两根面条,敷衍应付,“一会我不说话。”
“你看看,你这个态度就不端正。”
“行了,吃你的面吧,”顾南挽嫌他太事儿,“比老崔话还多。”
金鸿发被她噎得一哽,瞪了瞪眼,“你别搞人身攻击啊,老崔可比我大一轮呢!”
顾南挽哼笑,“你知道他还管你叫‘老金’吗?”
“……嘿,他咋好意思呢?”
“服务员!”一旁吃面的男人忽然举手招呼,“再来一碗汤面。”
顾南挽下意识循声望去,男人坐在面馆角落,戴了顶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侧脸全埋在阴影里,手边放了个空碗和半瓶芬达,正在低头刷着手机。
“对了小姜,”金鸿发又给面里倒了点香醋,搅搅均匀,“咱们组招聘顾问的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如今做律师人数越来越多,行业竞争愈发激烈。各家律所想要拿到优质案源,不仅价格上要优惠,还得有一支能令客户信服的实力团队。
海诚所因为整体规模不大,在人数上一直比较吃亏。除了吸纳业务比较成熟的合伙人加入,聘请专家教授和有公检法从业经历的前公务员来做顾问也是一条路径。
像是滨江政法大学的张泰来教授,在刑法领域卓有建树,既是顾南挽当年的毕业论文指导老师,也是律所主任崔海峰的同学,一直都在海诚所担任兼职顾问。
顾南挽收回视线,应道:“上个月我回学校探望张教授,特意跟他说了这事。张教授的不少学生都在刑法、刑侦一类的领域工作,要是有合适人选,我发简历给你。”
“那可就说好了啊。”金鸿发抽了张纸巾抹了抹嘴,叮嘱顾南挽,“老崔都给我下硬指标了,年底这事必须有个眉目,你得替我多上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