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只要宋灵华出了病房就要跟他说，护士既然没说，宋灵华应该还在病房里。“咔哒”一声，门被关上。司徒念瞥了眼敞开的卫生间的门，眼神一沉，再次扫向靠墙的衣柜。“宋灵华。”他自认为好脾气的叫了一声后走到衣柜面前。没有声音。最后一点耐心也消失了，司徒念猛地拉开衣柜，在一床被子和几件衣服见，蜷缩在角落的宋灵华抱着膝盖，呆呆地看着前方，脸上的泪痕隐隐泛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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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过只要宋灵华出了病房就要跟他说，护士既然没说，宋灵华应该还在病房里。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

司徒念瞥了眼敞开的卫生间的门，眼神一沉，再次扫向靠墙的衣柜。

“宋灵华。”

他自认为好脾气的叫了一声后走到衣柜面前。

没有声音。

最后一点耐心也消失了，司徒念猛地拉开衣柜，在一床被子和几件衣服见，蜷缩在角落的宋灵华抱着膝盖，呆呆地看着前方，脸上的泪痕隐隐泛着光。

司徒念心一紧：“出来。”

宋灵华木木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后慢慢地从衣柜里走了出来。

她这样顺从让司徒念愣了一会儿。

从前他多少会在宋灵华身上感受点反抗、挣扎的意思，哪里会像今天这样听话。

然而这样听话的宋灵华却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就像是本来由他主导的路线却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

宋灵华走到床边，躺了上去，拉起被子盖住身子，侧躺着看着窗户。

司徒念心中的气一下子被她这盆无形的冷水浇的无处可发。

“司徒念。”

听到宋灵华这么久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司徒念心一颤，却又蹙起了眉。

她从来没叫过他的全名。

司徒念站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枯黄的小脑袋，等待着她下一句话。

可过去了一分钟，他都没等到宋灵华再开口。

他脸色渐渐黑了：“有话快说。”

听到他的声音，宋灵华眼睫一颤，淡淡地回了两个字：“没话。”

司徒念真觉他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下颚动了动，眼中翻滚着阴鸷，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宋灵华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后，撑起身子慢慢地坐了起来。

从口袋底抓出一把药，一颗颗数着。

直到数到最后一颗，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一颗药丸上。

她一怔，微颤地手拿起那颗药丸塞进嘴里。

苦。

宋灵华紧闭着眼，嘴里的那股从未有过的苦涩慢慢渗进了心里。

两天后，在国外分公司的沈父回来了。

才一进家门，沈父便见家里就沈母一个，想起一年前的事情，不由一叹：“不是说依蓉醒了吗？还有思思呢？”

本来笑着的沈母在听到沈父问宋灵华时，笑容顿时就没了。

“宋灵华在医院。”沈母漠不关心地随口回了句。

沈父一愣：“医院？”

“谁知道她又搞什么名堂。”

沈母对于沈父过于关心宋灵华的事情一直很介怀，但又不敢多问。

沈父皱着眉思量了片刻后站起身：“我去看看她们。”

医院。

沈父还是先来看了沈依蓉。

沈依蓉看见沈父后，眼睛一亮：“爸！”

“依蓉。”沈父爱怜地摸殪崋了摸她的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他在国外，最担心的就是沈依蓉和宋灵华，如今沈依蓉醒了，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放下一块了。

沈依蓉点点头，见沈父一个人来的，笑意渐渐褪去，正色道：“爸，当年的事情你还打算继续瞒着昀节吗？”

沈父的手一顿，他缓缓坐了下来，满面愁容：“要是说出来，昀节怕是承受不住啊。”

沈依蓉紧攥着被角：“可是思思就承受的住了吗？我看昀节对她越来越……”

“我知道。”沈父打断她，“所以我们要对思思好一些，弥补昀节对她的亏欠。”

“爸。”沈依蓉低下头，想到宋灵华的模样就心疼不已，“如果你看看思思现在的模样，你还觉得我们对她好吗？”

沈父皱眉问道：“怎么了？”

对于宋灵华的事情，他近年没有怎么关心，在家也只是叮嘱司徒念好好对待她。

沈依蓉嗫嚅道：“你自己去看吧，后面那栋住院楼2楼，昀节应该在那儿。

她这么一说，沈父便揣着疑惑去了宋灵华病房。

房门虚掩着，他敲了几下门后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见司徒念坐在窗边的沙发上，脸像是被冰封住了一样，连看见他来了都没有半点反应。

司徒念早知道沈父会来，也没有多在意。

他目光依旧没有从宋灵华身上移开，要不是他强逼着，宋灵华又是一天不进食了。

沈父见床上的被子隆起，只露出一个脑袋，以为宋灵华睡了，便低声朝司徒念道：“你出来。”

司徒念不但没动，反而高声回了句：“她醒着的。”

沈父脸色一僵，皱着眉头看着他。

宋灵华听到沈父的声音，眼眸闪了闪，缓缓坐起身抬头望去。

当看到宋灵华时，沈父走向沙发的脚步顿住了，脸上的不满也变成了震惊。

他看着宋灵华，眼底划过一丝陌生。

他的第一反应竟是：这真的是宋灵华吗？

印象中那个红润健康的孩子和眼前这个枯瘦憔悴的人完全就不是同一个人啊。

司徒念对于沈父的反应没有感到意外，只是看着宋灵华的目光越渐深沉。

现在的宋灵华出了发呆就是哭。

他坐在一边，她当他不存在，自己哭自己的。

吃饭的时候他一个狠戾的眼神看过去，她也会哭。

甚至连看窗外的时候，她也会哭。